后悔？

    顾流年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美眸诧异地看着他。

    嫁给她，从来不是她的本意，当时的“床照”风波过去后，厉辰煜便单方面召开了记者会，宣布要娶她，顾家立刻将她推了出去，她年纪小，根本没得选。

    这几年来，她也有过离婚的念头，只是顾家生意一年不如一年，父亲一直劝她尽力讨好顾家。

    对她而言，结不结婚都一样，在厉家是寄人篱下，在顾家又何尝不是？

    在厉家，反而清静一些。

    她抬了抬头，对面的厉辰煜还在看她，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虎眸半眯着，显然在等她的答案。

    “那你呢？你后悔吗？”顾流年反问道。

    她今年不过是二十二岁，长得唇红齿白，娇俏可爱，不开口的时候，看着只有十八、九岁，一开口，那清清冷冷，无欲无求的样子，显得又有些成熟。

    “我先问你的！”

    厉辰煜没回答顾流的话，而是加重了语气，眼神也越发清冷。

    他从小就偏执霸道，只能别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不能回答别人的。

    幸好顾流年为人大度，从不跟他计较这个。

    反正婚都离了，她索性就将心里话和盘托出了：

    “都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咱们俩之间没有爱情，只有婚姻。可是，咱们这场婚姻有名无实，你家人也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又是我姐姐，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离了也好，这样你就可以早一点娶你喜欢的人了。”

    不知为何，顾流年把话说完后，厉辰煜那张脸就冷得像是北极的寒冰了。

    纵然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可看到面前这张脸，她的心还是揪了揪。

    他似乎又要发作了。

    结婚三年，他总共发作过五六次吧，每一回都是将她按到身下狠狠地发泄一通，只当她是一条狗，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她还是挺紧张的。

    气氛僵了将近十秒的样子，他那张冰山一样的脸慢慢化开，恢复了清冷的神色。

    语气也变得平静起来：“好，那你走吧。”

    ……

    都怪那顿晚饭吃得太久，顾流年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大楼前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厉辰煜却是对顾流年一点感情都没有，否则，以他的财大气粗，多少会分她几套房子，不至于只有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小公寓。

    但也无所谓了，反正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可以靠工作养活自己。

    顾流年下了出租车，正要走进公寓，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帮人，那帮人一来就朝她脸上砸东西：

    “不要脸！”

    “心机女表！”

    “让你骗婚！”

    “……”

    鸡蛋，矿泉水，烂青菜，甚至夹着板砖齐齐朝顾流年飞来。

    她立刻掉头就跑，否则说不定会被他们砸死！

    “追！”那帮脑残粉不罢休，誓要将顾流年追上。

    顾流年气喘吁吁地跑了大半夜，最后躲进了一条巷子里，才终于将那帮人甩掉了。

    等那些人走远后，她松了一口气，这才从巷子里面慢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