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故人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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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僻静的角落,临栏处,风帷曼动,奚景和为止央添茶,她受之坦然,早已习惯身边有人为她做添茶倒水的小事。
这时,她才得空翻开那册简讯,第一行字便吸引了她的注意,事关渡微帝尊,她静思片刻,疑惑顾识危这么做的缘故。
止央伸手去拿手边的茶盏,哪知奚景和伺候人的功夫并不熟识,茶水斟了又倒倒了又斟,偏生他将这些事做得悄无声息,让人不曾察觉。
卫离坐在止央左手侧,三人中数她最为老古董,灵讯台这等新鲜之物,她从未见过,此刻正兴冲冲地观察四周,没工夫去盯着奚景和。她绝不可能想到,这狗东西还能见缝插针地作妖,勾引她家师尊。
止央的手指触碰到茶盏边缘时,正碰到一抹温热,是奚景和还没收回的手。止央扭头瞧他一眼,奚景和识趣的抽开手,茶香袅袅,止央细抿一口茶水,抬眸望向前方高台。
她没给奚景和多余的眼神,故也忽略了奚景和轻扬的嘴角,半是羞涩,半是“奸计”得逞的暗爽,总之一副欠样,他摩挲着被止央触碰的那处皮肤,心神荡漾,散漫地想到今日必不再净手了。
高台上,解讯已然就位。灵讯台的解讯着重统一,青衫乌帽,衣袍上同样绣有狻猊神像,那乌帽两侧则别有山花团。
光明境多山,山花遍地可见,当年她初入上界,无知得很,连为何要选山花做光明境的境花也要问顾识危,也不是她寻不着旁人解答,她是想与顾识危多说说话,连蝇头大点的小事也要去烦他,一股脑地想缠在他的身侧寸步不离。
后来顾识危看破她的伎俩,大手一挥,将她这只粘人虫扔给李桑结,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
当凡人的那些年,她还真做了不少赤羽上神穷尽一生都不可能有的举动。
“诸位,暂听我言。”解讯手持一把折扇,将折扇唰得一下展开,扇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通晓天下四个大字。
“且说这渡微帝尊近来与灵州频繁往来,大有握手言和之势。”
灵州止央倒是知道,灵州的话事人牧灵韵是顾识危的宿敌,自顾识危执掌光明境后,牧灵韵便对顾识危多有打压,她跟着顾识危的那些年,没少在灵州手下吃过苦头。
她最是知道顾识危与牧灵韵是如何相看两厌,几乎一见面就要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昔年宿敌如何也能握手言和,真是稀奇,也是她不解之处。
止央低头,讯报上大字显眼,赫然是写着:渡微帝尊欲与灵州境主成东西二圣,共治天下。
上界强者为尊,尊者之上便是圣,只有到了圣境才能飞升成神。
雅座间,一位贵公子朝解讯扔去一块灵石,以作打赏,“仔细说说,帝尊为何要与灵州境主携手成东西二圣?”
“对对对,别说废话。”
附和声起,看来不止止央不理解,在坐七成修士都不理解。
有人提出一个假设道:“莫不是前兆,东西二圣有何看头,若那牧灵韵成为帝尊夫人那才激动人心呢,这倒是不失为一桩美谈。”
议论起当世尊者的八卦,底下简直是滔滔不绝,你一言我一语,杂乱非常。
“能配的上帝尊的也就只有牧灵韵境主了,整个上界唯有他二人步入圣境,强强联合,真令人艳羡不已。”
“是啊,是啊,两人堪称良配。”
竟有不少人觉得二者相配,止央尤记得他们昔日做仇敌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对二人姻缘实在是接受无能,更别说此刻顾时危身边只怕还有个不好对付的瑶迦。
席间一人拍案而起,怒道:“什么良配,通通是在放狗屁!难不成你们都忘了百年前灵州是怎么欺压我们光明境了吗?敢说帝尊与那灵州境主欲成好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两方人马各执己见,吵得唾沫横飞,不可开交。一派认为世界总是在不断变化,陈年旧事就让它随风逝去,帝尊带着光明境与灵州联合,向前看,是好事。另外一派则认为此举数祖忘典,与灵州媾和乃是蒙蔽初心,千万要抵制才行。
醒目定音,一声咆哮吼住众人,“休要再吵!”
终于回归寂静,解讯清清嗓音道:“吾身不才,吓住诸位了。”
身为解讯,插不上话那真比修为停滞百年都要来得难受。
他继续说道:“帝尊与境主一同成圣其实很简单,他们要剑指妖族,瓜分九渊,以献祭九渊之生灵助他二人飞升成神。”
他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哗然,因着解讯的言辞过于暴论,底下大片修士反感至极,纷纷朝台上扔东西泄愤,叫他滚下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
“恶意揣测也能上台面了,滚!”
“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做解讯了么?快向灵讯台检举,抓他入狱!”
解讯扶正帽子仓皇离去,路过止央跟前时,止央唤住他,“等等。”
解讯瞧一眼止央便知她来历不凡,朝她做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