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画梁栖燕(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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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权,那小孩儿的嫁妆是他最后一步棋。”

    “股权?”

    “嗯哼。”陈亦洲晃着杯子,似笑非笑道:“不然他结婚干什么,闲着无聊谈情说爱么?”

    应承缓缓伸出拇指,诚恳拜服:“为了权利您老连婚姻都能牺牲,我服,我老子现在还每天想辙让我去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您倒好,主动跳进去,不委屈?”

    “委屈?两厢交易,你情我愿。”梁喑眸色清淡,看不出半分触动:“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对我来说都只是没有价值的头衔而已,只要获利够高,自然应该牺牲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应承:“……”

    陈亦洲撑着下巴,悠悠开口:“这亲事是他外公那一辈儿定下的,那会儿林家刚到平洲根基未稳,当时沈家还算体面,给林家行了个方便助他站稳脚跟。后来么便定了个娃娃亲,定礼就是那5%的股权。他要,我估摸着林家那边更想要,他娶,林家那头儿也想娶。我听说林家那孙少爷林封也在大学,保不齐两人也认识。”

    应承听得一头雾水:“娃娃亲还能换?”

    “怎么不能,他这不是换了么,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沈如海不让长孙来,反而让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孩顶替,他打的什么算盘?”

    应承心思不在这儿,侧身去看梁喑:“那小孩长得怎么样?漂亮么?”

    梁喑微顿了顿,漂亮,顶尖的漂亮。

    沈如海着急发来的照片是个证件照,像是从高考准考证上拍来的,一双眸子天生异瞳,望着镜头的模样干净清冷,少了点儿人气但反倒有股子引人侵犯的禁欲感。

    那小孩儿像个透明腻润的薄胎白瓷,很容易激起别人将他打碎、掌控的念头。

    “怎么样?什么想法?”

    梁喑饮尽半杯酒,丢下杯子轻哂:“能有什么想法?他才刚成年,十八岁的小孩儿,情窍都未必开了,我能让他给我做什么?况且……”

    “换什么都无所谓,多一条腿少个鼻子,我要的是那5%的股权,至于他是少个鼻子还是多条腿,我不关心。”

    “这个婚约最多维持一年,我不会动他也不会爱他,如果他安分待着不去给我添堵,一年后我会给他足够丰厚的离婚待遇。”

    “沈如海把他卖给我,图的不就是这个么。”

    陈亦洲抬了下眼,却没说话。

    应承略微偏了下头,“这沈如海上赶着跟你结亲,                                                搞不好背地里还打着别的主意,到时候让那小孩儿给你吹吹枕边风,再套点儿商业机密,小心着点儿美人计啊梁总。”

    梁喑轻嗤一声:“他敢。”

    “不对啊,凭你现在的地位和手段,就是硬碾也把林家那小公司碾死了,你真想针对它何必费这么大功夫,直接切断资金流不就行了?他能撑得住你几天的镇压?”

    梁喑微勾了勾唇角:“我要一片废墟做什么,林家的公司,我要活的。”

    应承莫名打了个寒噤。

    梁喑这是明摆着要让林家人一无所有,眼睁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抽离,最终全部落到别人手上。

    他要林家活着比死更痛苦。

    “那是你亲舅舅吧,你真下得去手?”

    梁喑眉目不动,轻笑了声:“你认为呢?”

    狠么?

    确实是狠的。

    不论商场,即便是如今的政界也要给梁喑几分颜面。

    关于他的传言很多,不外乎他手段阴狠绝情,城府渊深步步为营。

    商场如战场,兵不血刃的事儿他没少干,心思缜密攻于算计,主家旁支这些长辈后生个个儿怕他,几乎没人敢到他面前去找他不痛快。

    那一年梁老爷子突遇车祸在ICU整整住了两年多,梁喑的父亲梁仁正上台,虽然勉强撑住了这个担子,可里里外外决策混乱,险些将百年企业搞到分崩离析。

    梁家虽然枝叶繁茂子孙众多,但没有一个人能担责,大厦将倾前梁喑临危受命。

    整整半年时间,梁喑亲自坐镇每一场会议。

    那段时间整个梁氏风声鹤唳,每个人都提着脑袋上班,连咖啡间都安静得像停尸房。

    他在这样的大族里出生,不说现在的人心难测各怀鬼胎,就是当年接过梁家时那也是虎狼环伺。

    他要真是什么良善温和的软柿子,早连渣都不剩了。

    狠归狠,却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婚姻也要算计在内。

    陈亦洲靠在椅背上朝他勾勾下巴,右手酒杯在灯光下微微一晃:“还没恭喜你并购案圆满成功,对了,我可听说老爷子不太赞成这门婚事,你回去没有?”

    梁喑:“没,回去得听老爷子老太太训话,过几天家宴再说。”

    应承啧了声:“整个梁家谁敢训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