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阳坐在办公室，听着杨芳华的分析，陷入了沉思。 

    “秘书长，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您吗？第一次下去不让自己的大管家跟着，您得想想办法啊。” 

    张丹阳回应道：“小杨啊，我已经老了，在干部岗位上这么多年了。看来我得安排好你的去处了。” 

    着急的杨芳华说：“秘书长，您觉着会动您，我觉得不大可能。您毕竟在省委这么久，哪能说动就能动的呢。至于我，您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这时候的杨芳华明白，自己的后台一旦倒了，自己还想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 

    “动肯定是要动的，就看怎么动。这是中组部来的通知，上边要下来考察干部，至于是谁没说，我也在列。” 

    “中组部下来考察那是好事啊，我觉着您可能会升职呢。” 杨芳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而张丹阳却说道：“升？往哪里升？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看看哪里有空余的位置，不是人大就是政协。” 

    杨芳华急忙回复：“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宣传部长呢？” 张丹阳没有回应。 

    林卫国和陈宇回到一号别墅的时候，保姆已经做好了饭，看上去还挺丰盛。陈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保姆，年龄大约三十多岁，风韵犹存，五官精致。 

    陈宇在想，林卫国平时面对这么个尤物，晃来晃去的，不会犯错误吧？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陈宇，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先洗手，吃饭。” 林卫国热情地招呼着他，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姐的手艺一看就不错，好香啊。” 陈宇洗手的时候顺便夸了一句保姆。 

    保姆笑着回答：“你可以叫我秀姐，我比你大。经常听书记说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陈宇看着盛饭的秀姐，动作很是麻利。但是她没坐下吃，而是走进了厨房。 

    林卫国笑着问：“喝点啊？” 

    “可以啊，就一杯吧。” 陈宇说着去酒柜挑酒去了。林卫国眼里全是慈爱，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你还有五行镇的酒呢，就这个吧，好久没喝了。” 陈宇说着走到餐桌旁，给一人倒了一杯茶。 

    “还是你那时候给我的，现在医生不让多喝，就带着了，偶尔喝点。” 

    一旁看着俩人边聊边喝的秀姐，高秀，也是第一次见识了林卫国的平易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父子呢。 

    与这边安静喝酒不同的是远在几百里外的石湖县。曾经是陈宇副手的方宇恒，用来制衡庞博的马国梁、组织部长夏雪以及马俊辉四人在一个包间里边喝着酒。 

    率先开口的是马国梁这个北方汉子：“夏部长，你跟陈书记时间最近，你觉着他还会管我们石湖县吗？” 每个人都听得出来，这 “石湖县” 说的是在座的几个人。方宇恒也接话问道：“也不知道上边什么意思，书记位置一直不定下来，都快影响人心了。” 

    “各位，着急是没用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你们也不想想，现在汉阳都乱成一锅粥了，光处级的就进去三十多人了。你猜大领导能不头疼吗？咱们的书记也不是那种只图玩乐的性格。” 夏雪的发言又让大伙陷入了沉思。 

    马俊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从省委角度看，咱们这个县太小了，多少大事等着决定呢。再说这里又是陈书记的伤心地，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吗？” 

    夏雪继续说：“我感觉快了。陈书记都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全盘考虑。你们想，林书记会只考虑一点吗？” 

    方宇恒说：“我听说丁书记去省里了，中午出发的？” 

    “我听说丁书记和陈宇的关系极好，是不是真的？” 马国梁问完，大家都看着夏雪。 

    “是真的。” 夏雪给大家明确了答案。 

    “那岂不是说快了，也不知道咱们石湖县会调整吗？” 

    他们口里的丁河山现在正在省委家属院的门口，等着接见。他在等陈宇的信息。他也没想过能在一号别墅用晚餐。车上只有他自己，司机都没带。 

    “陈宇啊，你今年也快三十岁了吧？” 林卫国和陈宇碰了一杯，杯子里的酒没了。 

    “再有两年吧。” 

    “快十年了，给你一个机会，你能再创造一个五行镇吗？” 

    “书记，你怎么指挥我怎么干。我猜这个可不是五行镇，这是一个国际镇吧。” 

    林卫国听完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行。当时刘瑞祥凭借你的手两步踏进省政府，我能不能用你的手，一步迈入中枢，成败在此一举。” 

    “书记，你这杯酒，这么值钱吗？早知道我就拿那瓶茅台了。” 

    “一会你再走，行不行？喝着，拿着。高秀，收拾吧，我们这位小朋友的朋友，怕是等急喽。” 林卫国起身去卫生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