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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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岭之花也要爸爸》 

    尤朗是八号深夜回到家的,行李箱依旧放在楼下,等着明天阿姨给他收拾,自己提着手提包上了楼。邱嘉楠的房间如同往常,从底下的缝隙里透出一线白光。尤朗一怔,旋转门把手,推开了门。

    小孩神情自然地合着双眼,一本稍显陈旧的漫画书落在枕头旁,房间里的灯亮得刺眼。

    尤朗似乎是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才忽然想起,这个孩子度过了一个孤独的假期。

    尤朗四处看了看,书桌上放着本琴谱,琴谱压着他之前醉酒时见过的纸键盘。小孩还是喜欢钢琴的,他应该对小孩有更多耐心。

    寂静的房间里,尤朗不知怎么的大发善心,帮孩子收拾起书桌来了。他习惯了整洁,看不得凌乱。

    可是这一收,原本就有些愧疚的心更难受了——他看见书桌的玻璃压板下,静静地躺着两张游乐园的门票。

    一张打了两个洞,一张打了一个洞。

    邱嘉楠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尤朗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转身看着床上的小孩。邱嘉楠睡得很沉,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换过姿势,尤朗朝孩子走了两步,弯腰摸了摸孩子的脸。

    他说过,不应该牵连孩子。

    他说过,要给孩子当爸爸。

    尤朗关了灯,静悄悄地退出房间,边往卧室走边拨了个电话:“劳医生,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想再跟你见一面。”

    章信觉得,老板最近好像转性了,不仅经常约心理咨询,而且脾气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老板要通过他约关再秋见面,在一个二手琴行。

    “楠楠要上课了?”章信很惊讶,前段时间,因为邱嘉楠对钢琴的情绪太大,章信和学校老师通过气,暂时先不让他上钢琴课。

    尤朗脸上淡淡的,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不是他要上,是我要上。”

    十月下旬,N市已有明显的秋意,街上路人都穿了厚薄程度不一的外套,道路两旁的树叶掉个不停,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环卫工人拿着大扫把在清扫。关再秋穿着水蓝色的牛仔裤和灰色针织衫,一路顶着瑟瑟的凉风走来。

    这一片区域都是琴行,关再秋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找到那家:“抱歉,楠楠爸爸,我迟到了一会儿。”

    “没事,老师这边请。”尤朗引着她到一台三角钢琴前。

    关再秋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邱嘉楠的那台钢琴,不知道它怎么到了这里,也不好意思多问,只问:“楠楠好吗?”

    尤朗稍微提了提西装裤,在琴凳上坐下,淡淡道:“如果是别的,还好,如果是钢琴,不好。”

    “那楠楠爸爸叫我是······”

    “给我上课。”

    关再秋一愣,这是唱哪一出?尤朗解释道:“关老师不必担心,我没有很高的要求,只要你教我弹一首曲子,一首最简单的,课酬我会照付。”

    关再秋神情松动片刻,但心里却清楚,钱不是这么好赚的,还是得谨慎些:“楠楠爸爸,你说的简单,是多简单?”

    “我没有任何音乐基础,你觉得最简单又能让人一听就知道是首曲子的,就行。”

    “生日快乐歌?”

    生日快乐歌······尤朗眉心微微蹙起,他好像不知道邱嘉楠生日是什么时候,算了,到时候再问吧。

    “行,就这个。”

    直到尤朗把手搭到键盘上,关再秋才知道什么叫做钱不好赚。尤董的几个手指仿佛是从别人手上截下来的一般,根本不听他自己指挥,一首曲子弹得七零八落,生怕人家听出来这是生日快乐。

    后来章信问起给尤董上课的事,关再秋沉默许久,一言难尽地回答:“一言难尽。”

    周五下午,环岛奇森的校门口,小朋友们边等家长来接边叽叽喳喳地说话。每当这种时候,环岛奇森校门口就像豪车展,这里走了一辆奔驰,后头又来一辆宾利,还有一辆保时捷在排队。

    今天邱嘉楠等很久都没见车来,有点着急:“司机是不是忘记来接我了?”

    颜丹琳抓着书包背带:“会不会他换车了?”

    “不会啊,司机都是开那辆车的,你妈妈呢?什么时候来?”

    “妈妈今晚在剧院演出,等会爸爸来接。”

    邱嘉楠也想爸爸来接,可又知道这不可能,那边一个接一个小朋友上车离开,衬得他更加凄凉,低头踢地面玩。

    “邱嘉楠!”

    “邱嘉楠!!”

    颜丹琳睁大了眼睛,摇着旁边的男孩子:“邱嘉楠,好像你爸爸真的来了!”

    嗯?怎么可能?邱嘉楠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听得一声“过来”,如同梦中惊醒一般,这真是尤朗的声音!

    尤朗开的是公司的车,一辆黑色大众,在一列豪车中略显寒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