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闹僵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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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瘦到脱相,乍一看都快认不出他了,心底猝然被塞了口酸涩难言的乌梅,胸口那一块迅速塌陷挛缩成微小的宇宙,她不敢直视地躲开了视线,和秦爸爸继续说道:“我不想见,我只想休息。假如我这次退步了,你们肯定会给我搜罗更多的人让我去见。那些淘汰下来的人没什么好的,你们是希望我随随便便找个烂人结婚是吗?”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那些人爸爸妈妈都给你筛选过了,没什么烂人。”秦爸爸刚刚说完话,崔女士紧接其后,炮火连天地冲她发起了攻势,“我们能害你吗?从小到大我们都没给你什么压力,你说要放弃大公司的转正去个小公司我们都支持你,非要累死累活学双学位我们也支持你了。现在我就是想看你更好更幸福,见一面真的不会消耗你太多时间,你为什么这么犟?哪怕你是喜欢女alpha我们都能接受的啊。”
“我不行,我不止不喜欢alpha,oga,beta我都不喜欢,我一个都不见。”秦润窈憋了一肚子的情绪没地方发泄,骤然遇到和她最亲近的父母步步紧逼,如同急不可待要把她拼命往另一个不存在的家庭里推,辛辣酸楚的味道一股脑喷涌而出,呛得她喉咙处紧紧绷着不能失态的弦差不多都要断掉了。
身前是庄知礼一言不发路过的身影,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水生调香水味,这一刻那根弦顿时彻彻底底的崩断了,扯得秦润窈喉咙生疼,她用尽力气闭了闭眼睛,挡回去鼻腔和眼眶里翻涌而上的朦胧雾气,“……我很累,特别累,你们能不能不要逼我了。你们要是再说这件事,今年除夕我就不回去了。就这样。”
挂掉电话的同时烘干消毒箱的定时滴滴响起,秦润窈竭尽全力保持着面色如常,她拿出保温杯,发现视野竟然可以狭窄到只顾眼前,余光里庄知礼手背上连成片的针眼彷如哀伤落泪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她,朝着她忽闪着眼睛不断质问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断掉联系,为什么不关心他。
滋味万千的痛感凌迟着秦润窈,她当然想继续好好相处下去,每次听说他去医院回来仍旧没有任何改善就担心的要命,每每想要问庄知礼的身体状况,眼前总是会不断放映地下车库那晚音影俱全的回忆,提醒着她是个异性,要和庄知礼保持距离才对,想到这里她就会有自知之明的闭了嘴,什么都不问。
心不在焉地拿杯盖时,秦润窈没注意碰到了还在散发余温的箱壁,手指关节处被烫到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本能收回了手,她恍然回神,关上烘干箱的门,不受控制的想:他会因为这段时间的不再亲近难过吗?
秦润窈没有过多停留等待一个答案,尽快调节好情绪,和冲好咖啡的张子番离开了茶水间,她没有看到的是,庄知礼借着面前玻璃的反光亲眼注视着她离开,站在洗碗池旁边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久到快成了矗立原地的雪山。
刚刚的近在咫尺也只不过是望山跑马的错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很远很远了。
071.
当晚,苦闷不已的秦润窈收到了季瑞辞的喝酒邀请,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四处比赛的专业调酒师,最近新调配出几种不同口感种类的酒找不出哪个更好,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酒量不错,味觉也足够灵敏的秦润窈,搬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箱子酒到了她家。
结果十二三杯下肚,秦润窈神志不清地趴在餐桌上口里不知道嘟嘟囔囔想到了什么,手里拿着酒杯微微晃动着,没喝几口的季瑞辞保持着头脑清醒,他凑近点去听她在说什么无果,干脆抬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说什么呢?有什么是兄弟我不能听的?叽里咕噜说梦话似的。”
“你当然能听。”秦润窈倒是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她略微有点大舌头,不影响说话,叙事能力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颠三倒四地说:“你说结了婚是不是就不能和异性当朋友了啊?我心如刀绞啊,我舍不得,我还想对他好。”
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季瑞辞罕见地顿了顿 ,不太确定地问:“你这是为情所困?难得一见啊秦润窈,你不是号称要断情绝爱吗?”
“我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崇拜他,当他的一把手慢慢就发现他是真的好,没废话,会教导,性格也不错,寡言少语,偶尔和刺猬差不多,叽叽咕咕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秦润窈晃着那半杯海蓝色的酒,一仰头把剩下半杯全都闷了,脸颊透着醉了的粉色,她直起身体继续说道:“我喜欢他,不是伴侣那种喜欢。我就是单纯喜欢他的人,行事作风,穿着打扮,长相语气……你说啊,他怎么忽然就要结婚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难道就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吗?就我把你放在心上在乎吗?你都隐瞒我。”
听到这么一长串,季瑞辞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本是想着安安分分当个诉苦垃圾桶的,没想到蓦然听到疑似警报的关系,他半信半疑地说:“你这是喜欢有妇之夫了?你玩这么大啊,我看你别喜欢了,破坏关系是会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