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 11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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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变成了吵吵嚷嚷的菜市场。

    眼看争执愈演愈烈,朝臣拿着笏板就要动起手来,天启帝给内侍打了个手势。

    清脆的玉笏敲击声响起,逐渐亢奋的朝臣回过神来,纷纷长揖到地:“臣等失仪。”

    天启帝略抬了抬手,赞礼官唱道:“众卿家平身。”

    天启帝扫过因争吵而脸红脖子粗的臣子,为今天的争执做最后定论:“朕信林望舒杀我魏军,也信林建军以势逼人,林不琢里通外番,朕要他亲自来说。”

    宁王自知身份尴尬,久不过问政事,怎料皇命难违,不得已登门拜访被禁军软禁宅邸中的林尔玉。

    虽然他只是个噱头,真正要见林尔玉的人不是他。

    宁王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掀起茶盖刮了刮边沿,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赏秋,时不时瞥一眼紧闭的房门。

    好奇吗?当然会有,但也仅限于此了。

    林尔玉慢慢抬头,乍一眼没认出眼前这位扮成宁王府小厮的青年。

    定睛看了片刻,林尔玉显然认出了他,垂下头去,口吻嘲弄道:“不知哪里得罪了元监使,我林家竟要遭此灭门之祸?”

    来人正是元谦,他自顾自地坐了末座,掏出一块金锁捏在手中把玩。

    “又或者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元谦一把握住金锁,抬眸睨了他一眼:“国公慎言。”

    “慎言?慎不慎言重要吗?”林尔玉死死地盯着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元谦脸上挂着笑,语气轻快道:“国公战功卓著,美名在外,谁敢要国公性命?”

    林尔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冷笑道                                                :“意思是要我自己认罪了?”

    元谦莞尔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国公肯认罪,自是再好不过。”

    “我认你妈的头!”林尔玉怒意陡生,抓起桌上茶盏砸了过去。

    叛国?他叛什么国?

    他何曾对不起魏朝,哪怕是欺君罔上,他都认了,为什么偏偏是叛国?

    房内传来异动,宁王忙指了随从询问。

    “滚开!”听得中气十足的怒喝,立在檐下的随从赶忙退开。

    茶盏擦着元谦额角而过,鲜血沿着脸颊往下流,抬手轻轻拭了拭,垂眸凝视指尖上殷红的血,压抑中笑出了声。

    元谦扬手一抛,做工精巧的金锁落在林尔玉脚边,林尔玉只随意看了眼金锁,精神瞬间变得紧绷。

    他的手微微发颤,拾起金锁,正面的浮雕是一片云朵,再翻到背面,一只展翅的雄鹰赫然闯入视线。

    这是决云儿的金锁。

    “你把她们怎么了?”林尔玉快步冲到元谦面前,一把攥住他衣领,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你把她们怎么了?”

    元谦阴恻恻地笑了:“国公稍安勿躁,尊夫人与令郎、令爱一切无恙,就连国公的弟妹也都好好的,也就死了几个忠心护主的亲卫而已。”

    “不过,”他话锋一转,“七日后她们是死是活,就要看国公的了。”

    林尔玉咬牙切齿道:“畜生。”

    元谦抚掌道:“是了,我是畜生,国公的两个小崽子是什么?杂种!畜生杀杂种,千古美谈!”

    林尔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元谦推开他,取了怀中手帕轻掩嘴角,眉宇间尽是癫狂之态:“共和国人和魏人杂交生出来的杂交种,不是杂种是什么?”

    仿佛有一座冰山压在身上,刺骨寒冰凝固身体中的血液,林尔玉数次张口,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好半晌,他才找回声音:“你是谁?”

    元谦痴痴一笑:“我是谁?我还能是谁?我是元谦,大魏明镜司明镜使元谦。”

    林尔玉又问:“是谁告诉你的?温春山?你究竟是谁?”

    “又又是我一手带大的呀——”元谦故意拉长了语调,“是我把她从婴儿养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林尔玉明白了:“原来你才是。”

    “我是谁?我是什么?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元谦笑得恣意,一声接着一声,带着绝望的悲鸣。

    “国公不听话,咱家不过是多杀几个人罢了。”良久,元谦起身朝外走去,语气毫无波澜,“还有七日,咱家会帮国公一起考虑。”

    林尔玉颓丧地退了两步,问道:“你能保证她们的性命?”

    “她们的性命不在我手上。”元谦停下脚步,意味深长道,“这大抵就是杂种与杂种间的惺惺相惜。”

    他抱拳举过头顶,对着虚空轻施一礼,随后拉开紧闭的房门,哼着随口乱编的小曲儿背手走远。

    “都说这祸害呐,遗呀遗千年,奴家我得了……”婉转戏腔变成男子低沉的嗓音,“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