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泄露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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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主君要当心才是。”

    姚华音面露不悦,“非同一般?你太抬举他们了,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何况所谓禁术,都只是你道听途说。”

    吴韶渊语气略急,“并非只是道听途说,而是有人亲眼所见。八年前,紫云观的尤元子道长曾用易命之术救过他师弟辜同离的性命,玄清道长辜同离便是行云的师父。”

    “易命?你倒不如说他们会撒豆成兵,能以一人之躯退百万之众!”

    姚华音又气又笑,“吹的神乎其神,不过是骗吃骗喝的噱头,那些道士若真有这本事,又如何能轮到我姚华音执掌韶阳?早该天下太平了!”

    吴绍渊转着轮椅向前倾身,焦心道:“主君,这禁术除了玄门中人,旁人根本无法察觉,我怕主君把他长留在身边……”

    姚华音站起身,面色一沉,“他只是个普通的小道士,你为何一定要跟他过不去?吴绍渊,莫不是我三年没允你去见辛晴,你心生嫉恨?你若相思难忍直说便是,我已经答应她让你去见她。”

    吴绍渊知道这番话                                                会惹的姚华音不快,却没想到,她以为他因为辛晴而报复她,目光凄凉,半晌才道,“主君……”

    “你去吧!”姚华音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绕过桌案朝门口走去,大红色的袍袖扫落案上的石榴果粒,撒了吴绍渊一身,颗颗如血。

    *

    吴绍渊的轮椅停在内院偏北的巨石边,西斜的太阳照射在巨石表面的水幕上,闪着刺眼的光。

    暗门开启,袁衡给他披上件斗篷,背起他踏上石阶,扶着潮湿的石壁一步一步向下探,背后一声闷响,眼前随之一片漆黑,滴滴答答的水声像是敲击在脑仁上。

    来时路上积的热瞬间散了,湿寒之气仿佛无数的毒虫蝼蚁,透过皮肉钻进骨髓。

    或许是冷的麻木了,吴韶渊倒不觉得腰背疼,他朝石阶尽头透出一丝光亮看过去,浑身一抖。

    水牢的石门缓缓向两边敞开,辛晴正站在石板边望过来,一头白发,满眼泪水。

    自从姚华音答应让吴绍渊来见她,她便时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终于等到他。

    袁衡看她一眼,暗自叹息,迈上石板,要把吴绍渊放在石床上,辛晴先他一步跑过去铺平了被子。

    袁衡退到门外候着,石门合起。

    吴绍渊眉眼低垂,心境和三年前来这里时一样,压抑,愧疚。他伸手抚过身下的被子,又湿又冷,手指微微攥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辛晴再次捋顺白发,理平衣襟,缓缓坐在他身边,刻意压制着呼吸,生怕惊醒这个生命中最美的梦,目光片刻都舍不得离开他,却不断被泪水淹没,看不清楚他的样子,难得相见,她竭力将泪水咽下,却越流越多。

    他更瘦了,也更憔悴了。

    辛晴突然抱住他,哭的声嘶力竭,“吴绍渊,我终于等到你了,吴绍渊!”

    吴绍渊的身体被她扑的微微一晃,低头看她的满头银发,心里酸涩难耐,当年那个骄傲又善良的姑娘,本不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辛晴很快止住了哭声,仰头看着他,泪涔涔的双眼在他清俊的脸上来回描摹,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骨血,带着到生命的尽头。

    须臾,她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他的唇跟她想象中一样,细腻,柔软,也凉的刺痛人心。

    “辛晴,别这样”,吴绍渊攥住她的手腕,脸向旁边一躲,她用力挣脱开,一把扯开衣襟,抓起他的手贴上胸前那片细软。

    吴绍渊手一缩,握住她的肩膀,撇开头,“辛晴!”

    “吴绍渊,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嫁给你,下次见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我怕我等不了了。”

    辛晴哭倒在他怀里,泪水在他水墨色的衣襟上晕开。

    吴绍渊艰难转回视线,拎着她的衣襟往上提,遮住她双乳之间红豆大小的朱砂痣,“我已是残废之躯……”

    “我不在乎!”辛晴泣声打断,在他怀中抬眼,“只要你肯跟我亲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