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仇恨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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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幻灭。
行云狠狠瞪着她,眼眶一片湿红,重新掐起筑梦之诀,姚华音身子放软,摊在座椅上痛苦地扭摆,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外面的衣衫滑落,左肩上的佘蔓花红到发紫,渐渐泛了黑。
行云泪流不止,掐诀的手指颤的厉害,口中扔不停念着禁咒,放下所有的矜持,恨不能用最羞辱人的方式折磨她到死。
眼看着姚华音的里衣被汗水浸透,瘫倒在扶手上也不肯收手。
百日身耗竭,枯骨赴幽都,说的是每日将禁咒念上十遍,中咒之人的精血会一点一点耗尽,整个过程很难被人察觉。
他接连念了百遍不止,足以让她元气大伤,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可那又如何?他与她之间的旧账也是时候好好清算了。
适才他还抱有一丝幻想,急乱中把卷宗放回去,如今真相大白,等天一亮便用来逼问姚华音。
除非她愿意当众忏悔八年前诬陷俞平阔谋逆的罪行,还俞家军一个公 道,否则他必会与她同归于尽,在这座城主府里添上两具新尸。
外面夜风涌动,吹的道袍飘曳翻飞,行云眼里泪痕尚在,向书房回望一眼,决然走出内院,奔弘文堂而去。
月色悠濛,前庭一片死寂,偶有执戟的侍卫来回穿梭巡视。
行云快步走到弘文堂前,只说替姚华音来取东西,守卫不敢阻拦,颔首让开。
他点亮桌案上的一盏灯烛,弯腰从矮柜中抽出八年前的那份盖有姚华音印信的卷宗,再次看时没有了怨愤、痛苦,眸子里平静无波,像一潭冰冷的死水,透着彻骨的凉。
“爹,娘,俞家军的叔伯们,子钦会为你们报仇的!”
沉寂了良久后,行云漠然把卷宗折了两折塞进衣袖,指尖搭在抽屉上,正要向前推,忽见抽屉最里面躺着个白瓷药瓶,细肚敞口,用红布塞着。
他记得这个药瓶,是当年父亲从南陵带回来,准备送给姚敏璋疗伤的药。
南陵以药材闻名,这伤药更是极品,是父亲派人几次求着当地的药商,花重金才买回来的。
当年他自己受了重伤,疼的夜不能眠,不得不用了一星半点,剩下的都留给姚敏璋,谁想竟落得这等下场。
行云心潮涌动,取出药瓶放在灯下看着,敞口处有个绿豆大小的缺口,瓶身上横着两条裂纹,拔去塞口的红布,里面已经空了,想来是当年父亲俞平阔和姚敏璋争执时摔破,又重新粘起来的。
他不由冷笑,人都已经死了,药也没了,还留着这空瓶子何用!他不解又心酸,把药瓶放在鼻下轻嗅,尚有一丝淡淡的木质芬芳。
这香味……他执着药瓶的手陡然一颤,瞪着眼,一股血直冲头顶。
“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子钦想想,那孩子还不到十岁,你就忍心让他……”
“孙昭,别说了。”
“大将军!俞兄弟!”
八年前的冬天,北风呼啸,俞家军奉命赶回韶阳,途径阳城时暴雪连绵,直扑人面。
傍晚时,俞平阔命人就地扎营歇息,俞子钦亲自查看过临时搭建的马厩后去往父亲的军帐,恰巧听见父亲和副将孙昭在帐中大声争吵。
他僵在帐外,面前厚厚的毛毡猛地掀起,孙昭一怔,苦着脸拍拍他身上的雪,扯下斗篷给他裹在身上,顶着风雪回营帐去了。
他知道两个人在吵什么,即便只听了只言片语。
姚敏璋下令俞家军即刻返回韶阳,孙昭担心俞平阔回去后兵权被夺,甚至性命不保,苦劝他早做打算,几个亲信将领也跟着附和,俞平阔最终说服了众人,率领俞家军班师回城。
启程前他一度心中难安,为父亲,为俞家军,也为姚华音。
父亲把他拉到跟前宽慰,说会尽力化解与姚敏璋之间的误会,绝不会发生他们口中说的严重后果,他相信父亲,不再多想,坐在火炉旁帮着父亲整理行装,看见包裹里那只白瓷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