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禁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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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歹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唯独在他面前,她才能放下伪装,做一个有血有肉,会累会痛的姑娘,可老天偏偏狠心从她身边夺走了他。
她本以为此生心门永闭,再难敞开,没想到行云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与他一样,干净通透,善良温暖,像一抹阳光,驱散她心底的阴寒。
泪水浸润了眼眶,她抱着排位喃喃自语,“子钦,是你让他来的吗?”
*
次日一早,前庭,弘文堂偏厅。
姚华音昨晚一夜没睡,眼里的血丝细密如蜘蛛网,随意用了些山药糕当做早点,今日还有要事要办,她浓茶不离手,用以提神。
季震一身戎装候在门外,手中刀柄戳在地上左右碾着,看似有些烦躁。
“进来吧。”
偏厅传来姚华音的声音,门前侍卫奉命无需收没他的兵器,向左右两边退开,季震长刀往腰间一挂,推门进堂。
“既然到了进来便是,几时这么懂规矩了?”姚华音用锦帕沾了沾嘴角山药碎屑,言语间带着玩笑的意味。
季震躬身行礼,在桌案侧边坐下,棱角分明的脸僵着。
姚华音低头漱了口,问道:“顾去病这两日还安分吧?”
季震瞟她一眼,“被男宠围上了,脱不开身!”
姚华音听出他话里有话,笑容随意,“看来那几个服侍的还算尽心,该赏赐些才是。”
季震嘴角一抽,身子一偏背对着她,宽肩像座山横亘着,在桌案上留下一大片暗影。
姚华音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绝挺不过一时半刻,浅笑着续了盏浓茶。
果然,茶还没饮尽,季震又急又气地转身回来,苦口婆 心道:“身为韶阳之主,跟一个道士纠缠不清,传到军中让将士们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主君当真一点儿都不顾全体面?”
姚华音手里的茶盏停下嘴边,颇有兴味地反问:“说三道四?哪个最会说,让他来本城主面前说一段听听。”
”……”
季震瞠目结舌,嘴里无声地嘟囔句:“真受不了!”
姚华音看出来了,放下茶盏,语气冷下来,“莫非在季大将军眼里,只有男子才有资格觅得良缘,我姚华音就只配孤独终老?”
在季震看来,男女并没有尊卑之分,否则当年也不会全力支持她做上城主之位。
他完全没有领会到姚华音话中“觅得良缘”、“孤独终老”的意思,更不懂姚华音对行云的感情,当他与谢宴等人一样,只是个寻常面首,看不惯她与他寻欢作乐,甚至同衾共枕。
若姚华音身边有像当年的俞小公子那样知根知底,又善良聪慧的心仪之人相伴一生,他当然乐见其成。
规劝的话还勉强,诚心的祝祷太难从他口中说出,光想想就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几经踌躇,憋的面色都微微发红,只狠狠说了句:“末将没那意思!”
“没那意思就好”,姚华音靠着椅背,眼睛直视他。
“季震,你我相识多年,你该清楚我姚华音绝不是因情废业的人,韶阳军归你统领,军中若有人说三道四,罪责也当在你。”
她说的句句在理,季震无言以对,避开她的视线,无奈拱了拱手,想着若是让他听见哪个兔崽子在背后嚼舌头,就把他牙给掰了。
九尺多高的汉子,在战场上以一敌百,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此时竟像个忍气吐声的可怜人,姚华音忍着笑,把茶盏往一旁挪开,拨开卷轴,地图滚动着铺在桌案上。
韶阳和南陵北城之间尽是朱笔勾画的痕迹,尤其是炎城南边的小县,被圈的极为醒目。
季震盯着地图起身,神色质疑,“主君这是打算用空城引诱南陵先动手?”
姚华音扶额叹气,“父王不准我擅自出兵,我只能等着别人先来打我了。”随之狡黠一笑,“我已经让韩露一早回炎城调兵去了。”
季震的目光终于离开地图看过来,“消息让谁放给南陵?”
姚华音挑眉,“自然是你手下的顾右将军。”
季震一时想不通,眉头微皱,“若要名正言顺,找些人假扮南陵兵挑衅便是,何苦费这功夫。”
姚华音道:“吴绍渊的人早就探到南陵王勾结寿雍以求庇佑,刚好借机会试试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南陵王叔的势力日渐壮大,南陵王为了自保,的确有可能与寿雍勾结,若这消息是真的,假扮南陵兵挑衅就太容易被识破了。
季震思量了片刻,坚定抬眼,“主君此举不是冲着南陵王,而是寿雍。”
姚华音笑笑,“晚些我会亲自前往军中,周胜张勇两人虽说在军中暂无官职,但毕竟是父王的人,首次议事,该允了他们一同入内。”
寿雍明白她的意思,右手握着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