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温存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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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雍务必要尽快除了她,以绝后患。
他背着顾去病和周胜,跌跌撞撞地走到驿馆门口,竟没见一个侍卫,咒骂了两人一通,自己强撑着出门送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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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华音得知顾去病等人的密信已经送出韶阳,即刻召季震到弘文堂商议,派王闯前往炎城支援韩露,就算此次不能成功引得南陵主动出兵,也不好让两个辖县一直疏于防守。
之后又亲自督办军需调配,一切安排停当已是深夜,她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起身走向西边的阁库,推开库门。
这里的卷宗以往是由执事朱墨负责整理归档,自从他反叛,被削了头骨挂在城门楼上,这里便疏于整理,各类公文、官员的奏疏都混在一起,乱糟糟的。
库阁里,行云全无察觉,正把一叠叠公文码整齐,用铁锥钻孔,再用细麻线装订成册,忙的不亦乐乎。
姚华音笑意凝在嘴角,有他陪在身边,好像也没有那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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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吴宅的书阁里灯火通明,吴绍渊埋身在书山里,一本本翻看着有关紫云观的典籍。
之前他吩咐袁衡派人去查查紫云观,看看是否有不寻常的念咒掐诀之法,可惜紫云观早就空了,附近的百姓又知之甚少,便花了大价钱,把炎城一带残存的关于紫云观的旧典全部买回来,另付了些封口费,免得让人起疑。
袁衡端了碗用人参煲的鱼骨汤进来,汤色醇白,香而不腻这鱼是专程从南陵城外的曲水河中打来,最是肥美,也最为补身。
吴绍渊接过汤碗,用银匙拨弄起鱼头骨看了看,才盛起鱼汤喝下,清茶漱口后又端起书来,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近来他每晚翻看典籍到深夜,袁衡忧心地劝他:“公子早点歇着吧,紫云观的事我来帮您查。”
吴绍渊没有开口,这种典籍晦涩难懂,寻常人难以解读,一旦漏过了重点便是前功尽弃。
袁衡了解他的脾气,知道劝不动他,端起汤碗来正要出去,听他道:“多出些银子,去找他打听打听。”
袁衡略一思量,回头问:“公子是说卓先生?”
吴绍渊点头,“他是尤元子道长的忘年交,或许他会知道紫云观的事。”
西境,烈日炎炎,尘沙滚滚,盛军在新一轮攻打西齐中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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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里,寿雍一身便装敞怀,正阴沉着脸,低头抚弄一只两个月前在林中捕获的豹猫。
“养不熟的东西!”寿雍一把将豹猫摔了出去,案上的密信被衣衫激起的风拂落在地上。
这密信起初被送往盛都,涉及姚华音,寿谦不敢轻易决断,又担心事情闹大会害了曲南楼,一时犹豫不决,便派人转送到军中来。
寿诘捡起密信拍在案上,“父王,姚华音违令擅自调兵不说,还重伤了父王的人,若不让她见点血,怕是要反了天了!”
寿雍早料到姚华音不会乖乖听话,只是没想到她竟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对张勇下死手,强压着怒气缓缓起身,漆黑的眸子里凝着一团火。
“还不是时候,稳住她,等攻下西齐之后再与她清算。”
寿诘大跨步上前,急道:“父王,西齐兵多将广,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攻下的?那个女人阴险狡诈,倒不如趁她羽翼未丰,先绝了这个祸患,父王若允准,儿子这就带兵去灭了她!”
寿雍宽阔的胸膛几经起伏,慢慢归于平静,态度艰难又坚决,“先东后西,有违尤元子道长箴言。”
十几年前的冬天,他北伐兵败,带着几十个残兵、几匹弱马退到山中三天三夜,弹尽粮绝,又天寒地冻,不下山便只能等死。
东西共有两条山路,下面都有敌军把守,正当他抱着必死之心,准备带兵从东边突围时,从林中走出一个手执拂尘,鹤发童颜的老道人,自称是紫云观的尤元子道长,为他掐指一算,推断出西边方为生途。
寿雍本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只是实难抉择,便按他所说,带着残兵若马趁天黑之后从西边偷偷下山。
没料想事情出奇的顺利,雪夜路滑,连人带马一跤都没摔过,马儿也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嘶鸣,当真如有神助,竟然从敌人眼皮子底下逃脱。
从那之后,他便对尤元子,乃至整个紫云观的道士尊崇之至。
八年前韶阳暴乱,南陵兵一路打到韶阳主城之外,他本想坐收渔利,一举拿下韶阳,却在清都山下偶遇了尤元子。
“圣主有帝王之相,王气在西方,聚集王气方可一统天下,一旦破了,怕会性命不保。”
他将尤元子的这句话铭记于心,停止继续东进,认下姚华音这个义女,令她按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