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禁咒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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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左肩上掌心大小的佘曼花红的炫目,透着股说不出的妖冶。

    “这朵花刺在身上,我看着更像女妖了。”

    “姐姐才不像女妖呢!”行云曲身跟着望向镜中,轻声劝慰,“姐姐,佘曼花遮住了疤痕,以后再也不必看,再也不要想。”

    姚华音在镜中与他对视,脸上浮现出难得的舒心笑容,心里的空缺仿佛被一股力量填满,变得柔软如水,又坚不可摧,她陶醉在他至纯至贵的关爱之中,想着若能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也挺好的。

    针刺过的皮肤有些红肿,行云找了消肿止痛的伤药给姚华音擦上,若是以往,她必定会觉得多此一举,毕竟这点小伤不值一提,今夜却只躺在床上看着他忙活。

    伤药擦在身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一会儿便打起哈欠,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行云扔下伤药,清亮如泉的目光倏然变得冷漠,微微低头看她的睡颜,扭曲的面颊涌上一丝诡异的笑。

    “帐中销,红尘绮梦,云中绕,魂入仙舟。女妖?姐姐,你可知道何为妖?”

    他适才给姚华音刺下佘曼花的时候,悄悄把筑梦禁咒藏在花瓣的线条里,除非是精通禁术的旁门左道之人,否则绝看不出破绽,禁咒一旦见血便再难去除。

    “姐姐,我原想用摄魂术逼你说出八年前姚敏璋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如何把他的死赖在我爹头上,诬陷俞家军谋反。可惜这种禁术只能摄到干净的灵魂,你为人狡诈,我信不过你,                                                还是筑梦术更适合你。”

    行云拈指在胸前结印,眼见着姚华音呼吸急促,面色也越来越红润,肩上的佘曼花殷红如血,像是随时都滴落。

    “姚华音,你双手沾满了我的至亲和俞家军的鲜血,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从今往后,你每晚都将陷入我的筑梦当中,越来越难以自持。八年前的事我自己会去查,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修炼禁术必遭反噬又如何?就算要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姚华音中了筑梦禁术,短时间内不会醒来,行云旋望四周,在墙面上一寸一寸地摸索,敲击,可惜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按方位,这间房舍紧邻内院书房,上次姚华音让他去随侍,本来书房里空无一人,姚华音却突然出现,显然有密道或者暗门相通。

    他迫切地想知道书房里格子架上,那册被永久封存的俞家军卷宗上到底写了什么,恨不能立刻推门而出,趁夜直奔书房。

    可玄衣铁卫神出鬼没,难保此刻就藏身在门外,加上季震不时会进内院巡夜,一旦打草惊蛇,便会前功尽弃。

    行云坐回椅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盯着姚华音睡的雕花床细看了一阵,起身过去搬动左右两侧床柱上雕的兽头,纹丝不动。

    他单膝抵着床沿,伸长手臂,越过姚华音去拍打床后的墙面,果然发出中空的咚咚声,再继续搬动靠墙的两只兽头,刺啦一声,薄墙向上升起,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芳香的水汽扑面而来,隐约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汤池?”行云喜出望外。

    那日姚华音突然出现的书房时刚刚沐浴过,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回身从烛台上拔了根蜡烛攥在手中,冷笑着瞟了眼姚华音的睡颜,从她身上一跃而过。

    汤池和书房之间只有一道暗门,根据方位推断,并不难找。

    行云推开暗门迈步进去,举着蜡烛巡视了一圈,房门从外面锁着,书房里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直奔格子架上的俞家军卷宗。

    上面的封条是胶糊的,稍沾些水便可开启。

    行云心跳加速,把蜡烛立在书案上,小心地揭开封条,里面的黄铜徽识瞬间让他湿了眼眶,上面雕刻着苍鹰纹样,是俞家军主将独有的,父亲俞平阔生前一直佩戴在铠甲上,从未离过身。

    细碎的纹路里还残留着早已发黑的血迹,他死死攥着徽识贴在胸口上,一时克制不住情绪,泪如泉涌。

    卷宗里还有一支没有封口的纸袋,轻飘飘的,他抹去泪水,把蜡烛凑的近些,一张张翻看里面的文书。

    “昭启元年,大将军俞平阔占领金吾城后坚守不前,不尊城主谕令乘胜追击盛王。”

    “昭启二年,大将军俞平阔迎击北瀚时谎报军情,恐有不臣之心。”

    “大将军俞平阔常年携妻儿出征,若有反心,恐难制约。”

    ……

    “昭启四年,城主亲征盛国遇险,急令大将军俞平阔调兵支援,俞平阔以征讨南陵难以脱身为由拖延,致使城主身受重伤,亲军折损,反叛之心昭然若揭。”

    行云怒把公文拍在书案上,泪水再度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