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时昀时隔六年的来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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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菱:“只说要与您单独会话。”

    月白寝衣之下,一颗心高高吊起,又沉沉落下,砸出一声一声的响动,难以忽略。

    而那萦绕她周身上下的晨间昏沉早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名的亢奋。

    尤宪扭头再问:“这么明显吗?”

    红菱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罢了。净房热水可备好了?我要梳洗。”尤宪速即起身。

    称心堂中,茶杯上的雾霭消散无几,来人已等候多时了。

    檐下,是岁岁扒着门框往屋里瞧的努力身影。

    “看吧,我就说得把时少卿请进来。”

    阿莺不置一词。

    岁岁听她不说话,又絮絮叨叨念起来:“也不知道这时少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门拜访不递帖,不禀明来意,实在无礼,直接叫人把他撵出去都是我们占理……”

    阿莺挪步离开。岁岁又跟在她背后:“可谁让我们家县主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呢?若真听你的不接待时昀,到时候县主又要怪我,六年前我就受过一回了——”

    阿莺打断:“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岁岁也不恼:“那你去后院看看县主那边收拾到哪了,怎么还没来。”

    阿莺转身:“我可不去,县主想收拾多久就多久,让那时昀等着。”

    “算了,你是个最有主见的。我还是回称心堂再向时少卿问问话。这待客真不是人做的活……”

    “茶都凉了,快去换壶热的来。”岁岁走进前堂,对一边上茶的女使吩咐道。

    时昀礼貌抬手:“不必劳烦。”

    岁岁还是让人来换了茶:“时少卿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自是亏待不得。”

    贵客吗?

    时昀不是第一次来齐国公主府,却是第一次坐在这称心堂之中被人招待。

    还是以“贵客”的身份。

    他倒是认出了眼前这位岁岁姑娘。

    六年前,正是她代为收回令牌。

    眼下,料想是在同他说场面话罢。

    他如何配得上贵客这二字。

    他端起茶杯,轻声道谢                                                。

    尤宪来到称心堂之时,时昀的第二壶茶刚刚凉到能入口。

    她一身藕色长衫搭水碧色花鸟裙,面傅薄粉,仪容大方,落座高位,居高临下地接受他起身致礼。

    “说吧,时少卿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她漫不经心,飘走原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顺着她目光转移的方向看去,却没看见什么值得注目之物,压下心中低沉:“兹事体大,还请县主摈退左右。”

    跟随尤宪前来的红菱捏紧了手帕。阿莺就立在她身旁,却并不知道她方才与县主说了什么,自然也没捕捉到二人短暂交换的眼神,赶紧带着红菱下去了。

    尤宪身边的女使都离开了,而时昀独身前来,并未带那个小厮在身边。

    及此时,堂中只有她和他二人。

    时昀一抖衣袖,从座位中站起身来,向正中一步,与高位的她终于对视。

    他想要什么呢?

    这个问题,六年前她就想问了。

    当年,她也曾主动探问他的家世。

    她并不认为户帖的异常就能代表他身份有问题。所以她在自己的闲谈中加上引导,想从他口中听见那么一两句合理的解释,好教自己安心。譬如,他家的户帖因为什么原因损毁只能重办,又譬如地方户籍管理之法与上京所用的不尽相同……

    可他没有给出她信得过的回答。

    相反,他百般转移话题,实属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显出这样的态度,就算她并不知他的户帖有异常,也很难不怀疑他的身份。

    她看得出,他当年也是对她生了几分心意,但即使这样,仍旧防备着她。

    他为什么要瞒她呢?

    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初识他时,他是方及弱冠的探花郎,六年过去,他面容变化不大。

    可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

    时昀说不清今日前来,到底是为着公事更多,还是为着私心更多。

    他明知她厌恶他,他二人再无可能,却还是会有一些无端的奢求生出来,想要靠近她,与她对视,正如此时此刻。

    若是为着公事而来,他理当尽快开口,阐明此事。

    可若是为着私心,那他的确希望能够再多停留片刻,不管用什么理由。

    也因此,当他敏锐捕捉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恍若得到神助,抢先开口:“县主可是有话要问在下?”

    出乎意料,尤宪没有驳斥他的无礼,而是浅鲜点头;“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