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37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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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愿背起姜昭前,食指竖于唇边,示意萧云砚噤声。
等真的背起少女后,她才发现昭昭似乎早就醒了。
她应该很尴尬吧。
陈愿继续陪着演下去,等把姜昭送回房间,少女拉住她的衣袖,悄悄睁开左眼,带着谢意。
陈愿无奈,替她扯过被子。
姜昭的心性有时候像个孩子,也容易让陈愿想起过去,在十一二岁前,她和弟弟陈祁年相处得还算融洽,因为体弱,陈祁年很长一段时间卧病在床,喝着苦味极重的药,听陈愿讲外面的故事。
那时候陈祁年还很单纯,乖乖叫她皇姐,同她撒娇,只为了多要一块糖。可惜,自她上战场后,她和陈祁年难得见上一面,也不知道记忆里的小小少年怎么就变了。
陈祁年待她不再亲切,甚至刻意离间陈愿和沈皇后,让母女俩越走越远,大多数时候,陈祁年都会用阴鸷的目光盯着陈愿,恨不得她彻底消失那般。
难得真的只是为了东宫之位吗?
陈愿想不明白,在战场上走过一遭,从尸山血海里爬起来的人其实不怕死,她最怕众叛亲离。
那种感觉就好像把树干掏空,把树根斩断,疼是次要的,不知所措,难过委屈,却还要继续苟延残喘才最为致命。
说不恨其实是假的。
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陈愿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书中世界,也小心翼翼想过维系这段亲情,她可以容忍,可以退让,却接受不了亲人的厌恶和恨意。
也是陈祁年让陈愿明白,爱轻而易举就可以化成恨,不过区区一个太子位,就足以抹平他们朝夕相处的那些年。
她总说想抢回太子之位,很大程度上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陈祁年恨她,她也恨陈祁年。
……
陈愿从姜昭的房间离开,本以为外面漆黑一片,哪知木质的长廊上有人斜靠而坐,少年手中提着灯笼,驱散了夜间清寒的雾。
她心情不太好,冷声道:“我让你先跑几米,别被我抓到。”
萧云砚弯起唇角:“过来坐。”他早就看穿她的嘴硬心软,这种人往往重感情,容易受伤。
陈愿抱臂坐下,离他老远。
萧云砚再次望向云层后的月亮,说:“在死牢的时候,连看月亮都是奢望,可等我出来了,又不满足于只是看着月亮了。”
“怎么,你还想摘?”陈愿微垂眼睫,揉了揉微凉的手指。
下一秒,她手中被递来那盏灯笼,热意拂面而来,眼前的少年弯腰说:“摘到了。”
陈愿觉得好笑,又听萧云砚道:“我后日启程回金陵,不带莫惊春,你要不要随我走?”
那剑客的心思其实很好猜,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同过去和解,并有故地重游的闲情雅致。
萧云砚不打算为难莫惊春,甚至在想他会找什么样的借口,并且由衷觉得:莫惊春不在的话,他向皇叔讨要陈愿更合适。
讨要其实不太准确,陈愿不同于一般的影卫,所以萧云砚才会先问她的想法,等她同意。
少女的手虚拢在灯笼附近,她抬起眼睛,在指尖回暖的时候点头道好。
“萧二,我跟你走。”
陈愿的声音依然冷冷的,萧云砚却觉得胜过所有动听的天籁。
·
陈愿并非临时起意。
她只是觉得留在徽州并没有多大用处,反而会阻碍萧绥和姜昭,加之剧情里这一年都比较风平浪静,她可以放心去金陵,学她和尚师父那样身披袈裟,手持莲花,念经感化反派。
当然她只是想想。
决定要去金陵后,陈愿想把安若托付给姜昭,哪知这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女子铁了心,非要随她走,并保证不回皇宫,隐姓埋名。
陈愿实在拗不过她。
安若甚至说:“不跟你去也行,我自己去,你知道的,昭昭性子软,她拦不住我。”
陈愿:“……”
安若:“那说好了,我不会入宫,你放心。”
陈愿抿唇,安若却主动同她拉勾,最终陈愿还是决定相信安若。
临行前,要准备的很多。
没有银子万万不行。
萧云砚终于肯展现自己的财力,他将一枚小巧精致的印章交给莫惊春,让他去钱庄换些银两。
莫惊春本还迟疑,一见印章上的刻字,就知道这是萧梁帝为萧云砚暗中存的小金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恐怕连萧云砚都不清楚里面有多少钱。
意识到这一点,莫惊春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多取了一千两银票出来,以“莫惊春的工钱”这一名义。
随后一贯洒脱的剑客来到了永年坊,找到了在酒坊勤勤恳恳工作的老者,听其他工人说他姓王,外号“王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