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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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楼灯火通明,香风扑鼻。

    陈愿单手将剑扛在肩上,对拦了她三遍的护院说:“让开,别阻止我进去消费。”

    护院一脸鄙夷,想要恶语相向,却根本快不过少女手中的剑,那清刃快得瞧不见影子,眨眼就出鞘,带着寒风与冷意袭来。

    护院深吸口气:“请。”

    陈愿归剑入鞘,堂而皇之以女子之身踏入秦楼,周围的男客瞬间将目光投射过来,肆无忌惮地打量,似乎要看穿她面纱下的真容。

    陈愿不躲不避,唯有那双漂亮眼睛似终年不化的冰雪,凉意透骨。

    她就近找了桌椅坐下,在老鸨带人过来时,先甩出了一锭银子。

    老鸨犹犹豫豫,陈愿又狐假虎威,甩出了绥王府的腰牌,这就是在编人员的好处。

    “来人,给姑娘上一盏茶。”老鸨吩咐小厮,神色都多了些恭敬,毕竟民不与官斗。

    陈愿收回目光,抱剑闭目养神,只等台上灯光亮起,华贵纱帘后的花魁出场。

    周遭的男客对她避如蛇蝎,但嘈杂的议论声从未止息,直到台上传来一声琵琶轻响。

    陈愿长睫眨动,安若来了。

    昏黄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纱帘后的人影朦胧,身姿窈窕。妙龄女子怀抱着琵琶而坐,只一个背影就勾起人无限遐思。

    在男人们垂涎欲滴的惊叹声中,纱帘随风扬起,暗香袭人,楼上雅室的萧遇之突然起身,握紧了拳头。

    相比之下,萧云砚淡定许多,他的目光落在男客中间唯一的少女身上,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表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遇之目光沉痛,可直到这一刻,那个女子也不肯向他服软。

    他坐回圈椅里,不发一言。

    萧云砚摇摇头,心里想的却是:陈愿你好大的胆子呀。

    “气死我了。”少年似是而非吐出这句,连连喝了两杯薄酒。

    他不是怪她不该来,是她应该单独选个雅室,而不是坐在那群浑浊肮脏的男人们中间。

    萧云砚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他起身吩咐候在珠帘外的小厮,想要给陈愿单独安排一间雅室,哪里知道下方忽然吵了起来。

    ——台上琵琶声停,老鸨给出花魁娘子的价格后,两个穿金戴银的老男人就争先恐后攀比起来。

    一个叫价:“三千两。”

    一个抬价:“三千五百两。”

    人群之中,陈愿握着茶盏的手指越圈越紧,照这架势下去,她手里拿着的五千两根本就没有优势。

    淦,原地涨价可还行?

    她镇定地喝完一杯茶,忽然起身,同时手中长剑出鞘,清冽剑身袭卷着内力飞甩出去,穿过在座的男客,从纠缠得难舍难分的竞拍者之间掠过,稳稳插在了台上的背景墙面里。

    “哗”地一声,剑柄轻晃后归于平静,随即响起的是老鸨的尖叫声。

    台下,不安的人潮自动给陈愿让路,男人们再没有一句贬低她的话,脸上甚至堆砌着讨好的笑容,唯有叫嚣着竞拍的两个老男人不长眼。

    大概是银子给了他们自信,其中一人怒视着陈愿道:“贱人,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陈愿低头转了转手腕,不甚在意,倒是三楼走廊边的少年收回目光,淡色的眼珠里蓄了锋芒。

    无人处,萧云砚的手轻握在栏杆扶手上,几乎碾碎,为那一句贱人。

    下方的嫖客还在大放厥词。

    陈愿抬起眼睛,不卑不亢道:“怎么?女子就不能来为女子赎身了?”

    “可惜呀,我贱命一条,就是有钱。”她话落,把怀里的银票掏出,往桌面上重重一砸。

    受了惊吓的老鸨试图打圆场。

    陈愿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少女定定看向安若,声线似沁了雪:“若我非要带她走呢?”

    安若的心头忽然重重一跳,她脸上施着精致的妆容,唇边那抹完美的笑意僵了僵。

    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子,蛮不讲理,又让她百感交集。

    她问她:“为什么呀?”

    陈愿刻意加重了声音,“因为安若姑娘在我眼中不是商品,她是活生生的人。”

    “我想要带她回家。”

    “有问题吗?”

    台下的人不敢反驳,老鸨甚至下意识点了点头,唯有台上那叫嚣着要拿下安若,带她回府暖床的老爷继续咒骂陈愿,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同男人叫板?信不信我找人让你死在床上。”

    安若紧张起来,往陈愿那边走了一小步,少女却比她想象中还要勇敢,她直接握住安若的衣袖把她护在身后,一并拔下了钉在墙面的长剑,横于身前道:“想要我死,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老鸨一看又慌了,忙道:“这位姑娘,使不得啊,常老爷可是新任徽州刺史的丈人,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