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32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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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愿和萧云砚又齐齐看向莫惊春。

    “干吗?”他拍去青衫上的雨丝,说:“常老爷死于昨天夜里,胸口有一处致命伤,伤口利落不出血,出于当世剑术高手,但不是我,我昨夜没离府。”

    “这点我可以证明。”萧云砚举手道:“昨夜我拉着他在校场练习了一整晚骑射,突飞猛进…”说完还有些骄傲。

    陈愿没理他插科打诨,只道:“常老爷最后死在何处?可有搬尸痕迹,可有目击幸存者?”

    莫惊春摇头:“他死在城外别庄,乡野间人烟稀少,常老爷的守卫被林间起火吸引开,无人得见刺客,只有一名秦楼的女子幸存,却已被常老爷折磨得疯疯癫癫。”

    “那名女子呢?”陈愿抬头,眉眼间依稀是她做太子时的凌厉。

    “已被关入府衙。”莫惊春的声线冷了几分:“此案关系到刺史的老丈人,即便抓不住真凶,也总要有替罪羊来结案。”

    “这就是所谓的律法。”萧云砚语气凉薄,坐姿端正了起来,说:“不插手不行了呀。”

    陈愿放下泡好的桑葚酒,准备先去一趟府衙,回来再埋。

    待她走后,萧云砚同莫惊春走到无人处,少年伸手接雨,淡声说:“你还知道多少?”

    莫惊春下意识想说我是个瞎子,又觉不妥,忙道:“我确实隐瞒了阿愿姑娘,那个已经疯癫的秦楼女子叫明秋,她说看见了凶手,是玉面阎罗在替天行道。”

    “玉面阎罗?”

    “少主没听说过吗?坊间曾传闻‘玉面阎罗’斩贪官救贫民,专管天下不平之事,他来去无踪,一两银子杀一个罪人。”莫惊春作为死士,也和不少杀手打过交道,但没有人知道玉面阎罗的来历。

    有人说他是隐世高人逢乱必出,也有人说他出身权贵却怜惜万民,还有人说玉面阎罗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的代号。

    无论真假,玉面阎罗都是让当朝官员胆战心惊、风声鹤唳的存在。

    萧云砚接雨的手缓缓垂下,他淡色的眼珠澄明无垢,说的话却叫人心惊:“我怀疑,玉面阎罗就在徽州,在我们身边。”

    少年话落,也不管莫惊春听没听明白,只道:“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很久了,你既然不瞎,那我父皇让你转交给空隐老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惊春沉默片刻,知道瞒不住后,如实道:“是另一封遗诏。”

    但具体内容他真的不知道,萧梁帝用了特殊的纸墨,只有空隐有让字显现的药水。

    少年听言,不气反笑:“这群老东西花招还挺多。”

    莫惊春不敢吭声,他转移话题道:“少主今日冒雨出门,到底是为了取什么?”

    萧云砚弯唇:“没什么,一点取悦姑娘的小东西。”

    ·

    府衙,牢房。

    晦暗不明的烛火在染血的墙壁上跳跃,耳边时不时传来犯人的惨叫声,鼻息间是浓郁的发霉的味道。

    陈愿皱起了眉,一想到萧云砚在比这里还难受百倍的死牢待了近七年,她就觉得他做出什么都不稀奇了。

    陈愿嘴硬心软,不想承认她和反派共情,甚至慢慢接纳那小子。

    她将绥王府的腰牌收好,继续在狱卒的带领下往里深入,最后来到一间狭窄昏暗的单间,隐约可见里面女子的轮廓。

    “大人,这就是明秋。”狱卒话罢,得了陈愿的银子自觉退后。

    她走进牢房,脚步踩在稻草上窸窣作响,这一点点动静就吓住了那女子,她伤痕累累的手臂在空中乱抓,重复道:“别杀我,别杀我。”

    陈愿垂眼,将臂弯的披风试探着罩到女子身上,说:“不怕。”

    见她不是男人,明秋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呆呆傻傻,状若三岁幼童的模样。

    陈愿点亮了桌上的蜡烛。

    她认真打量这个姑娘,也不过是双十年华,却是眼窝深陷,面色蜡黄,被折磨得分外消瘦,她在明秋的身上辨认出了鞭伤,锐器挫伤,烫伤以及针眼。

    这桩桩件件,都诉说着常老爷生前的罪恶。

    陈愿掏出萧云砚曾给她的药膏,在明秋不反抗后,一点一点替她上药,她试图和明秋交流,对方却只会重复四个字——

    玉面阎罗。

    陈愿不想再为难一个饱经苦难的姑娘,她轻轻拍着明秋瘦得突出的脊梁,说:“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唇是自己咬破的吗?”

    ——常老爷倒是讲究,哪怕把明秋身上的皮肤都弄伤了,也没有动她如花似玉的脸。然而明秋苍白的下唇瓣却有一道划伤。

    陈愿盯着瞧了一会,得到的是女子接连的摇头。

    不是她自己咬的……

    那,或许她咬别人了?

    这伤口越看越像指甲的划痕。

    陈愿揉了揉太阳穴,她从府衙离开走在长街上,思绪还是一团乱麻,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