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23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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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僧人清朗的桃花眼,还是心软了:“你先擦擦汗,喝口水。”

    陈祁御随手用袈裟袖子拂了拂汗,音色微哑道:“还是老规矩,我让你先动手。”说完双手合十,行佛礼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愿从不跟他客气,她运气出掌,直袭对方胸口,陈祁御脚下步伐微动,僧袍划出翩然弧度时已侧身躲开,他避而不攻,甚至有意无意让她一只手。

    少女是局中人,窥不清,坐在青石板上的萧云砚倒是瞧了个分明,只见陈祁御单手背在身后,打的也用心,却处处避开陈愿身上的要害。

    萧云砚听说北陈的二皇子招女人喜欢,是个极有风度的人,但从没听说过他和女子打架时这般相让,处处小心。

    他先前就觉得这位得道僧人看阿愿姑娘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如今再想,那些小细节倒有迹可循了。

    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认输的,恐怕只有真心的喜欢了。

    萧云砚弯唇,这种牺牲他可学不会,比起虚无缥缈的感情,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喜欢有什么好呢?

    他轻抬眼皮,遥遥望向桃花树下的莫惊春,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如果可以给他下蛊为自己所用的话,就再好不过。

    这时的萧云砚还没有发现,他对所有想要的人第一反应是下蛊操控,对陈愿却不是。

    他老跟着她,一方面是想探清她的身份,一方面是因为熟悉。

    他喜欢她身上的气息。

    在死牢七年里,在那总有霉味的地下室里,是信鸽枝枝身上的清气提醒他,不能溺死在这永无天日的黑暗里。

    他要活着,他要出去。

    少年轻轻拨动腰间的小铃铛,心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搞定莫惊春,微风拂动,铃铛清脆的声音徐徐漾开,那树下的盲眼剑客忽然就回过头来。

    莫惊春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剑。

    他等的人到了。

    ·

    不知不觉,已至中午。

    陈愿索性留在了陈祁御这里用膳,陪他吃素食,莫惊春说要去寺中斋堂,萧云砚也扯了个借口跟着去了,院子里只剩兄妹二人。

    陈愿有些好奇,便问道:“皇兄,莫公子是何来路?”

    陈祁御也不瞒她,说:“他是萧梁帝麾下的死士,藏在暗处不为人知,来空隐寺是为了将一份秘密的东西交给你师父。”

    陈愿皱眉:“什么东西?”

    陈祁御:“天机不可泄露。”他小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有师父知道。”

    陈愿刚想说我去问师父,又听陈祁御道:“阿愿,知道的少反而快乐些,尤其是皇室秘辛,你不知道才安全。”

    陈愿放下碗筷:“所以皇兄才不告诉我你的秘密,对吗?”

    陈祁御还是不敢看她干净认真的眼睛,侧过头说:“萧云砚并不简单,你多小心。”

    他再次避而不谈,她只好欲言又止,换了个话题。

    “皇兄,能借点钱吗?”

    陈愿没有忘记秦楼里的安若,她是真心想在清明节那天替她赎身的,至少帮她逃离萧遇之那个混蛋。

    陈祁御问:“借多少?”

    陈愿有些不好意思,她取出系在颈间的铜钱吊坠,小声说:“借的有点多,可以算第二个愿望吗?”

    这枚孤币铜钱上有皇兄许给她的三个承诺,第一个已经用了,她让陈祁御帮助她离开北陈王宫,第二个就是想要真金白银。

    她深吸一口气:“五千两。”

    陈愿扮舞姬时打听过秦楼的行情,一般花魁都要三千两,她觉得安若姑娘要值更多,甚至是无价的,但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女子就如同货物一般。

    陈愿讨厌这种制度,却又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陈祁御没问她要做什么,只说:“明日我拿给你。”

    陈愿放下心来:“谢谢皇兄。”

    “不必。”陈祁御勾勾唇角:“你哥哥我命苦,穷的只剩下钱了。”

    陈愿不想说话。

    她兢兢业业在绥王府当影卫,几个月下来也只攒了五十两,就这样物价还疯涨。

    她抱起从皇兄这儿坑蒙拐骗得来的新剑和笔洗,一时有着劫富济贫的成就感。

    以后她就佩这把剑,皇兄给的她也用着安心,笔洗就拿来送给姜昭,她作画多,换的勤。

    原著里姜昭一直想要一个浅色的笔洗,但姜家给她的永远是深色,那样的世家规矩森严,觉得浅色轻浮,承载不起书香门第的厚重。

    好在这种规矩只留存在书房,不然姜昭只能穿深色衣服了。

    陈愿野惯了,最没这些规矩,她就要给那小姑娘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