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14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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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楼,灯火辉煌。

    萧云砚倚靠在窗边,双手散漫地环抱胸前,认真看戏。

    月光下,陈愿大半个身子已经翻出窗外,稍一运劲就能攀上屋顶。

    萧云砚也不见外,忽伸手捉住她的脚踝,理直气壮道:“拉我上去。”

    陈愿连杀心都有了。

    她动了动脚腕,寒声说:“放开,等我上去了再拉你。”

    “不许骗我。”萧云砚强调。

    陈愿:“好。”

    依你,都依你。

    足上的桎梏摆脱后,陈愿旋身翻上屋顶,她弯腰伸手,看向已经踩在窗沿上的少年。

    “你不许松手。”萧云砚说,他稍显苍白的手指微动,又说:“换一只手。”

    陈愿这才意识到自己伸过去的是受伤的手,上面还包扎着白布。

    这小祸害也知道心疼人。

    “别多想,我只是怕你抓不稳,把我丢下去。”少年翘起唇角,骄傲得很。

    陈愿运起内力拉了他一把,等人上来,又立马松开手,无声胜有声。

    萧云砚轻挑眉,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多次翻开青瓦又合上,直到发现目标,停驻下来。

    他很好奇那片青瓦之下是何光景?

    少年悄无声息凑近,顺着缺口往下看,只一眼,他淡色的瞳孔忽然放大,长睫不自然地眨动。

    恰在这时,旁边人伸手遮在了他眼睛上,还是清冷的声线,刻意压低说:“别看,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看的东西。”

    陈愿话落,合上青瓦,只留一点缝隙来听下方的谈话。

    萧云砚的喉结微微滚动。

    他不小了。

    看活春|宫也不是第一次。

    但——

    看表哥萧遇之的活春|宫还真是第一次。

    就在刚才,那一眼里,下方灯影摇曳,红纱帐内若隐若现的交缠身影,还有褪在地上的衣袍,无边暧昧。

    萧云砚认得这件绛紫交领直裰是他表兄萧遇之的,那面料精贵,也只有皇亲国戚才有。

    少年眨眨眼睛,纤长睫毛轻扫陈愿掌心,小声说:“你也别看。”

    陈愿嗯了一声,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纠缠的男女身上,而是落在了红纱帐旁边,斜靠着的一把琵琶上。

    在原著中,这把紫檀五弦琵琶和安若形影不离,名贵非常,音域比南萧常见的四弦琵琶更广阔,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但是原著没有告诉陈愿,在罪臣之女安若回金陵复仇之前,竟然会和世子爷萧遇之有牵扯!

    作者啊作者,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陈愿在心底轻叹,她耳尖微动,细细听着下方的声音。

    没有想象中的低|吼和娇|喘,只有衣料摩挲,似乎重新穿上的声响,她明白了,这是一场只有前|戏没有深|入的交流。

    通俗点,开假车。

    再联系萧遇之的身份:秦楼之主,他恐怕是在亲身调|教安若。

    果然,下方传来他微哑的声音,说:“今日到此为止。”

    随后是漫长的沉默,很久之后,一道温柔又不失端庄的女声响起:“萧世子,没有下次了。”

    安若微微笑道:“当初你找了个女子代替我,救我出军营,条件是让我臣服于你,若我不从,下场就是做楼里的头牌,沦为妓子。”

    “可我如今,又与妓子有何分别?”她看着自己腕上的守宫砂,唇边逸起讽刺。

    萧遇之转身捏起她的下巴,盯着这张过分明艳的脸有片刻失神,却很快冷漠下来,一并收起了他装出来的玩世不恭,甩开手道:

    “安家小姐,身为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

    安若点头:“是,我想复仇,想要皇帝陛下血债血偿,可是这些我自己去做,由不得你摆布,更由不得你羞辱。”

    “萧世子,放过我吧。”

    她仿佛将男人看穿,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也放过你自己。”

    安若不需要调|教,更不需要萧遇之来调|教,她说:“我宁愿挂牌,也不想和你有肌肤之亲。”

    她合上眼睛:“我觉得恶心。”

    这副模样刺痛了萧遇之,他再次扣住安若的手腕,将她压在床榻上,恼怒道:“你再说一遍?”

    安若侧过脸,不语。

    萧遇之也发现自己失控了,他松开手,理了理衣袍:“那就如你所愿,下月清明节,就是你的挂牌日。”

    男人话落,带着狠意。

    对父母蒙冤死去的安若来说,在清明节接客比作为罪臣之女被人唾弃更痛苦,更折磨身心。

    屋顶上,有人握紧了拳头。

    面纱下五官精致的少女满脸怒意,若非萧云砚摁着她的肩膀,陈愿已经跳下去搞死萧遇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