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50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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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方传唤宫人备水洗沐。
注:新帝缺席早朝,史无前例。
加注:宜美人承幸后腰肢酸软,昏昏欲睡,新帝传唤御医。
很快,萧元景似乎“一夜七次”的消息传遍阖宫上下,无人敢议论,却无人不知晓。
这与艳史无异的秘辛传至高盛耳朵时,已成了萧元景“三天三夜”,他年轻气盛,“器宇轩昂”,开荤后便不知餍足。
高小侯爷第一反应是:他竟然比我强?第二反应是觉得可惜,一个名存实亡的陛下,连隐私都能被宫人流传,反而姑姑在含章宫养男宠的事,没人敢多嘴多舌。
若非天底下没有女皇帝的先例,恐怕姑姑要逆了这天。
高盛虽然纨绔嚣张惯了,但骨子里还是认萧氏皇权的,因此才会成人之美,满足萧元景那点可怜的奢求。
一个女人而已。
高盛不明白,但萧元景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恰逢及冠之年,却连个暖床的枕边人都没有,实在可怜。
高盛打了个哈欠,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屋内的冰盆散发着丝丝凉气,今夜为他侍寝的妾室已脱光衣物,躺在薄薄的丝绸被下。
他掀开红罗帐,赤|裸的女子两颊飞红,娇声道:“小侯爷轻点。”
高盛伸出手捏了捏女子尤带脂粉的下巴,撮着指尖道:“小爷最不喜这些脂粉气,也不想碰了无情趣的女人。”
女子瑟瑟发抖,裹着薄被往下爬,浑然没有反抗的意思。
高盛更觉得没劲了。
阖府上下,竟找不到一个需要他用强的女人,在这样的温柔乡里,青年没有半分征服的快|感。
他想到了陈愿,但不是将她压在身下亵渎的画面,那样的女子,若非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相聘,是绝不肯委身于他的。
即便她从了,那能挽漂亮剑花的手也说不定能掐上他的脖子,同他在床笫间厮杀一番。
只这样想想,就欲罢不能。
可惜高盛寻了这么多年,在南萧从小习武的女子少之又少,即便有,也都容貌平平,不堪入眼。
南萧的世家极重对嫡女的教养,凡是世家小姐,无人会碰刀剑,就连将军府的姑娘也是空有花架子,一看就没上过战场。
高盛轻叹一声,这北陈来的野玫瑰,他要定了。
……
六月月中,月格外圆。
自安若进宫后,陈愿就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她枯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一待就是大半日。
偶尔那只小兔子跳到她的脚边,她才会分神去看几眼。
萧云砚从宫中回来时,便瞧见这一幕,夜色四合,少女伸手逗弄兔子,侧脸在昏黄的灯下燎出毛绒绒的边,柔和得似一汪清泉。
萧云砚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拎着御膳房的茶点走近,俯身抱起兔子,轻轻顺毛道:“阿愿,吃饭好不好?”
陈愿点头,指着花落尽了的香峦树问他:“你也喜欢吃柚子呀。”
萧云砚笑着摇头,关于柚子树,是他年少时,与信鸽枝枝的主人交谈时,在来往的信件中得知的。
他从前总以为信那头是他的皇叔萧绥,还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会如此细腻,后来遇见陈愿,从她身上相似的气息,再到一些习惯脾性,方才肯定信的那头到底是谁。
少年没有深究为什么是她,也不打算戳破往日的秘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明白,他的皇兄,萧元景。
说是难兄难弟也好,都继承了萧梁帝的情深也罢,萧元砚已然接受自己多了软肋的事实,他站起身走到秋千后,随手推动道:“或许你不相信,但皇兄真的是这世上最在乎安若的人了。”
“我相信。”陈愿低头说。
她的语气难得有些哽咽,小声道:“我只是觉得自己错了。”
她以为仗着对《凤命》一书的未卜先知,能够拦下安若入宫,以为自己这颗小小的石子,真的能带来蝴蝶效应,结果却是安若为了保护她,主动易容代替她进宫。
“萧二……”陈愿唤推秋千的人。
“你说,假使没有我,会不会不一样?”少女的双足凌空,仿佛踩在云雾里一般虚幻。
身后传来少年人的声音,随风而至般清爽:“假使没有你,我早就将她送到皇兄身边了。阿愿,你能明白吗?”
萧云砚稳稳承接住她。
香峦树下的秋千收回弧度,陈愿的足尖重新落到实处。
她稍微往后靠了靠,头轻倚在少年的胸前,说:“别动,就一会。”
就让她软弱一会。
然后收拾好不该有的情绪,重新聚拢生命力,去面对书中无法抗拒的洪流。
包括身后的少年最终成为反派这一事实。
可是萧云砚,我连安若都救不了,我怎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