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赌对了。m.bofanwenxuan.com

    禹斯年在门后没挣扎多一会儿，看着聂然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心一软，咔哒一下打开门露处道窄窄的缝隙，睨着傅怀。

    “喝了水马上走。”

    傅怀自然满口答应，抱着聂然挤了进去。

    禹斯年脸色不善，不搭理他们两个，转身去给孩子倒水。傅怀和聂然在玄关并肩换鞋，看着这件屋子里的一桌一柜，傅怀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在这里得到禹斯年，也在这里彻底失去。

    今天，他终于重新回到了这间屋子。

    没有合适聂然的尺码，她只能穿了一双最小号的拖鞋，是平时唐娇娇来做客时候穿的那双。鞋架上还摆着一双隐约散发松针味道的居家拖鞋，那时靳迟的专用款，还有味道不是常来就是刚走。

    傅怀被侵犯了领地，气得脑子冒烟，干脆就穿了那双，试图用自己的檀香味把松针彻底掩盖。

    聂然小心翼翼拽了下傅怀的衣角，谨慎地问：“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不是不喜欢你。”傅怀蹲下来耐心地同聂然解释，“叔叔是因为在跟干爹生气，所以才会臭着脸。”

    “等会你进去不要害怕，就坐到叔叔身边，干爹的幸福就靠你了。”

    肩上的担子重了，小家伙有了责任感，重重点头：“放心吧干爹。”

    禹斯年端着一只空水杯在厨房里头晃悠，他想给孩子倒杯水，但是平时他都是喝可乐喝果汁过来的，造假高昂的饮水机里有水，不知道放了多久。他只能先把原来的沉积水放干净，换上一箱新的，慢慢等着烧开。

    傅怀带着聂然换好了鞋进来，小姑娘撒开傅怀的手，穿着不合脚的大鞋子啪嗒啪嗒跑到禹斯年身边。

    她眨着大眼睛，非常有礼貌地对禹斯年说：“叔叔好，我叫聂然。”紧接着便把手里的早餐袋子提起来，踮着脚试图递给他：“然然请你吃早餐哦。”

    禹斯年左手捏着一只空杯，用右手慌忙把早餐接过来。

    同聂然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秒，礼尚往来，哗啦一下扯开自家巨大的冰箱：“谢谢你，那叔叔请你吃零食好不好？”

    傅怀盯着他上下塞得满满的垃圾食品，当场心梗。

    禹斯年牵着聂然的手到餐厅，让聂然坐在自己的身边，分食傅怀带来的早餐。聂然手边的桌子上还堆着禹斯年给她的见面礼——奶糖可乐巧克力，辣条薯片盐焗鸡。

    傅怀自己跟过去，亲眼看见这一大清早的，禹斯年拧开一瓶刚刚从冰箱拿出来外壁还挂着水珠的可乐

    咕咚咕咚咕咚······

    聂然眨眨眼：“叔叔，我也想喝。”

    “不行，小孩子不能喝碳酸饮料，骨头会坏掉。”禹斯年煞有介事地拒绝了聂然的请求，到冰箱里翻翻找找，拿出来一排AD钙。

    ——是比可乐健康一点吧。

    禹斯年有自己的育儿心经，傅怀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两个人都吃的差不多，聂然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活泼地翘着两条小腿，禹斯年才想起问她：“然然，是你爸爸有事才叫傅怀照顾你的吗？”

    他其实是想知道，是不是傅怀故意借了这么个小玩意，逼着自己心软把他们放进门。

    傅怀坦坦荡荡。

    “是呀。”聂然翘着小脚丫，乖乖说道，“还要在干爸这里住好几天呢。小叔生病了，爸爸要照顾他。”

    她小叔不就是聂初度，自己就是医生，生什么病需要聂沉来照顾？

    禹斯年温和的笑着，继续问：“那小叔是生了什么病呢？”

    “不知道。”小姑娘摇摇头，如实告诉禹斯年，“是爸爸先生病的，叫小叔来打针。然后小叔就被爸爸传染了，爸爸也给小叔打针，小叔就哭，羞羞脸，爸爸打针的时候都没哭。”

    禹斯年整个傻掉。

    他好像从小姑娘乱七八糟的语言里总结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抬眼去看傅怀，傅怀先是心虚地一闪，然后尴尬地支支吾吾：“就是，就是那样啊。”

    傻孩子，你爸爸打的针和扎你小叔的针可不是一个尺寸。

    傅怀同情地看着聂然，顺便也同情同情自己。

    “那你把她带到这来是什么意思？”禹斯年皱着眉问，“就不能送到聂沉长辈家里？不能给你妈妈带两天？”

    傅怀为难地解释说：“聂沉跟他弟的事，不能给别人知道。”

    禹斯年蓄满火气，刚要开口骂傅怀不安好心，身旁传来一声细细的呜咽，小姑娘抽着鼻子，泪眼汪汪。

    “叔叔，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