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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为敬明显更为热情活跃,一旁的姜凭轻更为沉默寡言一些,闻言也说了一句:“家中人虽同我说过翰林院没那么多规矩,但我耐不住紧张,早早便来了。”
陆则上前一步,道:“二位兄长既来了,怎地不进去?”他玩笑道:“莫不是在等愚弟?”
严为敬同姜凭轻对视一眼,皆是苦笑:“这是其一。”
他解释道:“我同姜兄前后脚到,本意是想再等等,等循之兄来了,一同进去,各位大人也好安排。却不料我们来的实在是过早了些。”
陆则一顿,严为敬同他示意道:“你瞧,翰林院还未点灯呢。”
陆则顺着方向一看,顿时哑然。
三个人面面相觑,姜凭轻脸色有些臭,道:“皆是官府衙门,怎这翰林院上职如此晚?”
严为敬扯了扯他的胳膊,姜凭轻面色一顿,陆则笑着道:“翰林多为编书修史的工作,来得太早,天色尚未大亮,也做不了什么活计。”他说着:“我见这时间还早,二位兄长若不嫌弃,不妨去我马车里坐坐?也好避避这早春风寒?”
严为敬二人对视一眼,也没拒绝,当即便同他走了过去。
马车停在一处角落,车夫在外面看着,有动静便提醒他们。
厨房准备的吃食茶水不少,陆则未用多少,此刻正好用来待客。他笑着道:“还望两位兄长莫要嫌弃。”
严为敬摇了摇头:“早晨空着肚子、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赶到这里,早已是饥肠辘辘,此刻有些东西吃便已是救了我的命,有何嫌弃之说?”
姜凭轻并未作态,只是默默地啃着一块糕点,半晌后道:“果真还是成了婚好。”
陆则闻言一顿,严为敬也是愣了愣,随即笑道:“姜兄这是想成婚了不成?”
姜凭轻吃东西的动作快,却又不显粗鲁,大家礼仪时时刻刻融在骨子里。
毕竟是国公府的公子,自有家族底蕴在。
他把最后一口点心咽了下去,说道:“我兄长每每点卯、上朝,都有嫂子提前一天交代好他要吃的东西,从未饿过肚子出过门;循之兄也是有人惦念,照顾体贴。再看我俩孤家寡人,连顿热乎的饭都吃不上。”
严为敬笑:“国公府家大业大,还没人为姜兄准备一顿朝食不成?”
姜凭轻平静道:“我娘前些日子意欲为我相看姑娘,我不想这么早就成亲,便拒了。我娘一时气恼,便不再管我,今晨起得早,也无人准备朝食,说是合该让我吃吃没成婚的苦。”
严为敬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此一来,想必国公夫人也能得偿所愿。”
姜凭轻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吃着糕点不作声,一张尚显稚嫩的脸却有些红了。
陆则在一边看着,听着他们的话神色渐松,道:“姜兄尚且年幼,倒也的确不急于此事。慢慢相看,总能找到合心意的。”
姜凭轻虽为今科状元,但实际上尚未及冠,今年也不过将将十九,若说急,倒也不至于;若说不急,在这个年代,也的确该准备起来了。
姜凭轻看了他一眼:“循之兄如今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陆则也忍不住,在那笑。
三人经了这一番倒是逐渐熟悉了起来,直到天色大亮,想来差不多到了卯正,车夫才看到有人陆陆续续进了翰林院。几人这才收敛心神,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依次下了车。
刚到翰林院门口,便有人迎了出来,问了名号,便领着三人往院里走去。
翰林院主要分三个部分,一位国史馆,二为起居注馆,三为庶常馆。三人皆被分到了国史馆,倒也不必分开,更为便利。
招呼他们的是一位姓刘的侍读,同他们简单介绍了工作要求便又匆匆离去。
陆则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位刘侍读看他的目光带着些莫名的意味,他心里大致清楚,也不在意,等人走了之后,又同严、姜交谈两句,便开始做自己的事。
状元入翰林便是修撰之职,从六品;他和严为敬稍次些,同为编修,正七品官职。但初入翰林,大致的职责都是差不多,掌修国史、实录,草拟文稿,大差不差。
新人的出现在国史馆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大家似乎都已习惯,各做各的,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工作倒也的确清闲。
陆则第一天上任,没急着上手,而是把已经修过的前朝国史和天子以往的起居注都看了一遍,做到了心里有数。
等在位子上坐了一上午,到用午膳的时间,陆则只觉得浑身僵硬,稍微动一动,骨头就噼里啪啦的响。他心道这具身体还是不行,日后怕是要早早起身,和卫晏一同锻炼。
想到卫晏,就忍不住想起他现在做什么,陆则摇了摇头,心下无奈。
翰林院自有公厨,午膳后歇了一会,陆则起身四处走了走,同严、姜二人碰了个面,交流一番,也算别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