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珀姐姐死了吗……”

    茸坐在罗德岛的食堂里，眼神迷茫，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她的手搭在桌子上，毫无血色，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餐具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让她怎么也拿不起来。

    看到茸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她对面的普罗旺斯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过茸的刀叉，给她切了一块肉排，然后安慰道：“这是我们天灾信使必须承受的风险，伊斯珀她既然选择做下去，就说明她接受所有可能的结果……我记得上次危机合约，那么艰险，可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她一个人。”普罗旺斯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惊扰到茸一般。

    茸听着普罗旺斯的话，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想起了和伊斯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们一起执行任务，一起面对危机，一起分享快乐……伊斯珀就像是她的姐姐一样，总是照顾着她，保护着她。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普罗旺斯看着茸哭泣的样子，心中也很难过——她知道茸和伊斯珀的感情很好，伊斯珀的死对茸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茸抬起头，带着哭腔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普罗旺斯姐姐……没有了伊斯珀姐姐，我觉得……”

    普罗旺斯握住茸的手，温柔地说：“茸，你还有我们，还有其他的天灾信使——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伊斯珀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难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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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端着餐盘的蓝发萨科塔站定，困惑地发问。

    柯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拿出饭卡刷下，慢悠悠地端起了自己的饭。

    莱芙娜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心底泛起了一丝疑惑。她本以为这个少年会再多难受几天，至少也会表现出明显的悲伤情绪。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什么时候从宿舍里面出来的？”莱芙娜忍不住问道。

    柯维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静地回答道：“半小时前吧，我去找过一趟凯尔希，晚上就回多索雷斯。”

    莱芙娜心里一紧，她本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少年的平静让莱芙娜心里发毛，她只好先邀请柯维一起找个空桌坐下。

    可她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对方就先抢答了：“我回去先给伊斯珀办葬礼，之后再去做点别的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莱芙娜怔怔地看着柯维，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伊斯珀的死对他来说一定是个沉重的打击，可他却表现得如此“正常”，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让莱芙娜感到有些不真实。

    “其实我挺担心你状态的，但你明显比我想得要......坚强不少。”莱芙娜轻声说道。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吃起了饭。

    “——对不起。”

    “......啊？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没能看好她，明明你都特意叮嘱过了，对不起。”

    面对突然的忏悔，莱芙娜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已经有努力去做的——按照我们那边的习惯，一般是死者生前指定的人来主持葬礼；倘若没有，则是生前最亲近的神职人员代理......要是没有什么人选，我来也行。”

    “你去多索雷斯？真的假的。”柯维有些不理解：“你应该要回拉特兰了吧？怎么还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

    “——但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我不会说一句麻烦哦。”

    “多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一定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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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维自认为精神状态不太好，回去的路上一直在闭目养神。

    到城外后，他和莱芙娜分开走，拿钱贿赂门卫进城，然后回家躺在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的床上。

    天已经亮了，回到家后，柯维直接躺在那张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灰尘的床上，扬起的尘土让他不禁咳嗽了几声。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柯维不由得再次质疑起了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

    【玻利瓦尔终究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我有做好准备吗？」

    柯维对玻利瓦尔的最后一丝希望，在这三天的心理斗争中被踩得粉碎。

    【如果有一天，我把多索雷斯的权力移交给了别人......】

    「——我有这个资格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他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努力和付出，如今都变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