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黎明破晓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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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惯会说些俏皮话,即便当下呵欠连天到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也仍然如此,“周栩兄弟,你昨日的那些薄荷丸、梅子糖什么的可还有剩余?有的话抓紧拿出来分一分,好让我们解解乏。”

    周栩拉开箱箧中的一个小抽屉,半睁着眼瞄了一眼,“就剩点糖渣子了,你要不舔舔?”

    屋子里霎时响起几声短促而又无力的笑声。

    令狐菟见众人疲乏不堪,便率先起身,提议道:“诸位在屋内待了一夜,想必闷得慌,不如我们请国师先带我们去昨日所说的山谷,路上再逐一复述昨日梦中所得,如何?”

    他的提议获得许多人的认可,众人纷纷起身。

    蔺如初也并无异议,昨日数次入梦让她心中已有些猜测,若让她亲眼见到那些谷底墓碑,或许她知道该去找哪一个名字……

    一行人陆陆续续出了门,往那不知名的山谷走去。

    沈珑珂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我跟你们说啊,昨夜那梦境当真是让我见识了一番人性之复杂。”

    蔺如初忙侧耳倾听,沈珑珂所梦之人是楚落日,而楚落日又与赵长河关系极为密切,可她几轮梦中只见过赵长河不见楚落日,一直到梦境将尽,她所知道的都仍是赵长河寻人未归,下落不明。

    “从我第一次入梦,我就不喜欢我梦见的这人,昨夜果真发现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亏他的大哥还当他是什么良善                                                之辈,与他赤诚相交!”沈珑珂未说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先骂了一通,骂得自个儿精神爽利,又吊足了听众的胃口。

    宋不言催她,“到底发生何事了?”

    “这楚落日呢,原先是个被家里人惯坏了的纨绔子弟,可惜呢,后来家道中落,父母病故,他无依无靠亦无所长,将仅剩的那点家产变卖个精光之后,就只能去乞讨为生了,可他毕竟出身富户,也拉不下这个脸,于是就想起了打家劫舍的主意。”

    “可是他运气实在是好,第一次劫道就撞见了赵长河,还没跟人过招呢,他就自己吓得腿软摔趴下了。赵长河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惯犯呀,就干起了出家人的活儿,劝他走回正途。”

    说到此处,沈珑珂长长叹了口气,宋不言追问道:“怎么了?这混小子不听劝?”

    “倒也不是,劝好了,二人还结拜为异姓兄弟了,而且从这日之后,赵长河对他可谓是无微不至,好到极点了,真拿他当亲弟弟那般疼。结果,他以往被惯坏的那点臭毛病就又回来了。”

    “后面的故事就是我前几夜的梦了,来到无相门之后,赵长河对那门主之女一见钟情,可楚落日却不喜欢。起初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住的时日久了,他发觉自己的长河大哥也不教他练剑了,反而日日去找那女子切磋,久而久之,他心里便起了妒意,觉得兄长之爱被抢走了。”

    沈珑珂打了个寒战,“一个大男人的,有这种想法真是诡异。”

    “后面他就想方设法地挑事找茬,企图引起兄长的注意,谁知赵长河也不惯着他,见他惹是生非就将他骂了一通,于是两人吵了起来,不欢而散。可第二日夜里,他又想出来一个主意——他写了封信,那信我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他在信中先是诚恳认错,而后哭诉起自己的父母亡故的惨痛身世,接着又说他视赵长河如挚友如兄长,情深难以割舍,但如今见兄长另有所爱,于是决定孤身远走,绝不成为兄长的负累。”

    “就他这心机,没进后宫真是可惜了。”沈珑珂狠狠啐了一口。

    “然后呢?赵长河可有识破他的歹意?”宋不言亦是忿然。

    “哪能啊,赵长河看了信之后就出来寻人了,这楚落日手段也是了得,怕不是旧日里他家宅后院里女人争宠的手段见多了,自己也学了几成。他留了信之后其实并未走远,而是一直在无相山附近的城镇待着,还刻意留下一些自己逗留过的痕迹,好叫那赵长河察觉,做足准备之后,他则躲在暗处里看自己的兄长四处寻他。”

    炎霞重重呸了一声,“有病吧?这狗屎男人!”

    “更令人不齿的还在后头……”沈珑珂神色阴郁,如乌云遮顶,“这楚落日如此玩弄了兄长一段时间,终于还是有一日没忍住想要与兄长见面,于是又连同他人设计了一出他落难被欺的戏码,好让他的兄长挺身而出,英雄救……救他这个狗屎!”

    “你们可知,他的同伙都是谁?”沈珑珂卖了个关子。

    “是谁?”宋不言急忙问道。

    沈珑珂看向了走在最前的令狐菟,“后来的武林盟主,乾坤教教主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