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国师游雪时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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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谁才是反派》 

    除去说自己未曾入梦的宋不言之外,在场十五人,已有六人述说完自己的梦境。

    当中又有几人陆陆续续说了自己所梦之事,只是收获甚小,他们都只依稀记得自己梦中是无相门的弟子,或是某个门派的弟子。

    余下的人还未说,李德却嚷起来了,“这天色都快黑了,咱在这儿开故事会,还不如回楼里去,省得在这儿喂蚊子。”

    李德性子聒噪,无人愿意搭理他,可偏生他这话又有点道理,要是等天完全黑了,一是不好往回走,二是在这山野密林里讲故事未免有些诡异。

    令狐菟自认已是众人的领头羊,于是率先抬腿,往来路走去,“诸位,我们先回罢,回去后再继续。”

    宋不言因先前借了尿遁的借口,躲去一边的树丛里便再没出来,如今要走了,沈珑珂倒没将他落下,朝着那边喊道:“宋书生!尿完没有!咱该回去啦!”

    “哎!哎!来啦来啦!”宋不言一边忙不迭声应着,一边从树丛后蹦了出来。

    在场众人有些人都险些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周栩也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而后又皱着眉头,上前关心道:“宋兄,你这解手的时间未免有点……咳……太长了,是否需要在下给你号一号脉?”

    “……”宋不言竟不知如何推辞,自己今日连水都没喝几口,哪来的尿,不过是随意找个借口罢了。

    “周兄有心了,不过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倒也不必了哈……”宋不言干笑着婉拒了。

    令狐菟走在前面,早就看破宋不言的诡计,不过懒得戳破,眼下见他露馅,索性道:“那一会儿回去后,宋兄应该无需再去解手了吧?”

    “无需了无需了。” 宋不言抬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

    “那到时便由你先说吧?”令狐菟顺水推舟又是一问。

    宋不言骑虎难下,只好答应,“自是可以的。”

    暮色四合,树梢间隙透过的天光逐渐暗淡,白日里明朗的草木开始模糊成阴影重重,似一只只山中精怪正无声地窥伺着他们。

    在日升月落的交替之际,他们回到了那幢小楼前。

    楼阶前十具死尸依然齐齐整整躺在那里,一阵夜风刮过,撩起盖在他们面上的布巾,火光明灭摇曳,照出底下苍白泛青的皮肤,令人莫名心寒。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躺在那里的人。

    等等,怎么会有火光?

    昨夜的篝火早就灭了,他们又才回来,难道是王雷?

    蔺如初与令狐菟最先反应过来,疾步上前,便见一人坐于檐下,却不是五大三粗的王雷,而是一个身姿如松的男子。

    他身着玄衣,头戴金冠,乌发半束半散,夜风拂过,带起他鬓角两缕须发,飘然若仙。

    若无星无月,他本该隐于夜色之中,却偏偏今夜月色清亮,将他衬得矜贵万分,如同一尊墨釉瓷瓶,浑身散发着不可近之,不可触之的冷光。

    这人就不该出来行走什么江湖,闯荡什么鬼山,而是应当被收于屋中,束之高阁,做最好最美的藏品。

    蔺如初兀自想着,冷不丁地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头一回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收集美男归家。

    当然,她首先得有个家。

    “你是何人!”令狐菟剑指玄衣男子,剑光与目光具是森森寒意。

    游雪时缓缓起身,不疾不徐地亮出一块金色腰牌,“吾乃当朝国师,在此已等了你们许久。”

    “等我们作甚?”令狐菟并未被他的身份震到,手中的剑依然轩昂。

    “我与僚属奉命出行,前夜我犯了困,睡了片刻,醒来后他便不知所踪,见你们此处有多人过夜的痕迹,便前来问问,你们可曾见过他?”游雪时好整以暇,神色淡然无波。

    “胡说八道。”蔺如初轻嗤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既为国师,身负重任,来此多日,首要便是破除此间怪象,又怎会因僚属走失而将时间花在寻他一事上?”

    “啧,姑娘这话说得未免薄情。”游雪时面对此番质问,从容不迫,“他毕竟是我下属,在怪象频发的山中走失,我岂有不管不顾,只为任务之理?”

    “我没猜错的话,你所寻的那位僚属姓荀?”蔺如初手肘杵了一下宋不言,后者立刻意会,掏出方士纪乐那本小札。

    据小札所记,与国师同行的人中有三位方士与五位生员,生员或昏睡或出逃,方士则分别为陈、纪、荀三人,陈方士与纪方士已在那间旧屋中昏睡,那便只剩下姓荀的方士了。

    “哦?”游雪时挑眉道,“姑娘认识他?”

    “不认识。”蔺如初举着那本小札晃了晃,回道,“但有幸遇见了纪方士,在他这里获得了一些信息。按他所记,你已猜到在此山中不得多睡以及他们每夜入梦一事,入梦愈多则愈难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