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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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评女O要当末世白月光》
死了一样。
两个人都是。
卧室明亮的灯光令那些最腐烂、最丑恶的东西无所遁形,如此一来,反倒像是一种阴冷的黑暗了。
是安韵率先动的。她弓着背,湿淋淋,冰凉凉,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浴室。
这期间项廷开一直维持趴着的姿势,脸朝下,压枕头,好像醉倒或睡着,没有动弹。
方才他既已得到那施虐的畅快,想必是气泰神融,睡得连醒都醒不来。
等安韵出来,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一直消失不见——直到安韵开始发高烧。事实上安韵在那晚的隔日还照常去上了班,但再回来时人就开始不对劲,病怏怏的提不起力气。
由于整个家中,包括管家,都陷入一种死气里;所有人的心,包括可怜的安韵的心,许久未被刺激而都麻木不堪起来,所以她的不舒服没有立即被发现。
第二天上午,没有看见安韵起床,叶石定信进了房间查看,才发现她已经烧得高热。
项廷开在那天下午回来了。彼时安韵已经接受请到家里的医生的治疗,暂时陷入了沉睡。
事实上也只过去了一天半,但时间好像停在了那晚,以至于有些东西又开始沸腾起来——叶石定信看着玻璃壶中咕噜噜冒着泡的热水,听见开门声,居然罕见地没有回头打招呼。
而踏步进来的项廷开也压根没注意到他,一脸漠然地上楼。
他停在卧室门口,半晌,开门进去——在门刚打开时项廷开微微一愣——因为他本来是想用力闹出点声响的,可开了门却发现自己的力度原来那么缓、那么轻。
他穿着一身正装,每个扣子都系了起来,同这个因为生病而变得软弱的房间格格不入。
项廷开扭过头,看见了安韵。
安韵又像……蚕一样,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这套床具不是什么高冷的纯黑色或白色,不是冷色调,色彩反而有些鲜艳,是紫色的。
她整个人被种进紫色里,衬得那张脸惨淡如纸。
项廷开没有坐下,就一直站在床边,面容犹如古井无波,沉沉冷冷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安韵自己颇不安稳,睡醒过来了。
看清人的一瞬间,安韵先是眨了眨眼,然后闭上。
再然后,睁开来了。
她感觉自己血液里的氧气在一点点被抽干吸走,那股窒息又从心脏处开始漫开,直直往上冲,但是不是她的大脑为了保护自己,并不允许那样的感觉涌上去,所以就越蓄越懑,憋到她的眼骨都立刻滚烫到痛起来,可却仍然无法说清自己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安韵一瞬间生理性失声,但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只是咬紧牙瞪大眼睛,下一刻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朝眼前的人扔过去!
项廷开身体没有躲,只是眼睛闭了下,水杯落在地上,清脆动听地破了。
安韵死死剜着他,又拿起柜子上的那个相框扔了过去,这一回项廷开却骤然出手,截住了那个东西。
他低头一看,里面摆了张两个人的旧照。安韵睡着睡着,都睡到他在床上的位置了,而靠近自己的床头柜上要摆什么,自然是他决定的。
项廷开看着那张照片,忽然一句话没说,提着相框转身走了。
这样的状态仍在继续。
项廷开反倒比从前更冷淡,大概也一直没回卧室睡觉。
安韵是因过度床事和精神刺激导致的发烧,而因为在发生长期标记后没有伴侣抚慰,还叠加了一例筑巢症:
这一晚她发现自己是因为筑巢症状难以入睡,且居然又下意识躺到了项廷开原来的枕头,鼻翼、嘴巴大大张了开来,心又像被撕了一道。
人自己去撕自己的心,肯定比别人来撕更难忍一点。
她还是无法发声,没喊叶石定信,抵御那渴求伴侣信息素的本能,把项廷开所有东西都丢出房间。
第二天安韵处在两层病症的叠加中,吃了药也迷糊,但第三天她就好了些,回忆昨晚,睡得简直堪称香甜。
第三天晚上,她照样睡得很好,身体都好多了。
但因为睡早了,在下一日的清晨更早醒来。
安韵是因一阵有物离去的失落感受醒来的。
她恍惚着眯起眼睛,看见一团黑暗,定睛在看……居然是自己的被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不是她这几天盖的被子,而是一个陌生的被子,且被人为熏满了项廷开的信息素。
下一刻,她就看见了项廷开的身影。
昏暗光线中,项廷开把这层被子举起移到床尾,然后把原来的、安韵习惯的、那层紫色的、没有他任何信息素的被子蒙在她身上。
安韵的眼睛眯得像一条隐蔽的伤口。
她足足在脑子里想了快二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