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袖月别开视线，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相反，她还要想方设法让沈约认定自己和他的‘妻子’是两个不同的人。

    “什么破东西，你说是我的就真的是吗？”萧袖月缩在江上影背后，拿他当挡箭牌，只露出一双狡黠的双眸，“你说我是你的妻子，那你说说你和你妻子是怎么分开的？”

    沈约握着青丝的手一紧，脸色霍然惨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惨痛的记忆，整个身子都不禁摇晃了一下。

    江上影狐疑地眯起眼，微妙察觉其中不可言说的秘密，萧袖月到底打着什么机锋？

    沈约像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心旌动摇，神志混沌一片。

    是啊，萧袖月已经死了。

    他亲眼见证，亲自收殓的尸体，再亲手将她埋葬，此后日夜守少女墓边，不曾离开一步。

    沈约再是因为萧袖月之死失魂落魄，也不至于分不清一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

    而且假如萧袖月是假死，她是怎么瞒过沈约的眼睛的？又是怎么做到在地底几月不吃不喝而无恙，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东海？

    沈约可以断定眼前的少女就是萧袖月无疑，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直觉，可是围绕着少女‘死而复生’充斥着重重迷雾，让他的灵魂分裂成两半。

    一半告诉他，就是萧袖月没错；一半告诉他，是他认错人了。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是不是想怎么骗人？”萧袖月紧追不放。

    沈约咬了下舌尖稳住神智，眼眸里恢复了一丝清明，半晌沙哑地道：“我跟我的妻子是生离死别，她，她死了。”

    “哦，......”萧袖月鼓了鼓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那你可真过份，你妻子都死了还将为认成她，难道                                                我看起来像是死人吗？”

    不，沈约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后果——眼前的少女活灵活现，嬉笑怒骂鲜活灵动，脚下有影子，怎么会是死人？

    沈约某一刻脑海中甚至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他宁愿萧袖月是变异成僵尸重返人间，也承受不起得而复失的打击。

    “你，真的不是她？”沈约艰难地问。

    萧袖月使劲摇头：“不是，不是，真不是！”

    沈约沉默地垂下眼皮，缓缓地僵硬地将手上的青丝重新包好，再放好怀里。

    他就像一个失了魂的木偶，浑身透着无言的落寞寂寥，周身上下没有任何防备，似乎任何一个敌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置他于死地。

    江上影眼眸眯了起来，深处闪过一缕杀机，手按住了兵器。

    或许，自己可以在这里斩杀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