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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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珠记》 

    坤宁殿。

    皮毛光滑、穿着锦绣小衣的狸花漫步行走在宽大整洁的宫室之中,阳光落在它的身上,走过一步便光亮一处。宫中内人也井井有条地各忙各事,行动安静。

    “娘娘,宫中……有了新娘子了。”从简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便心下不安,可按张允成的意思,这事必须要告知皇后。她声音很轻,又唤她一声:“娘娘,张先生来了,要请您安排那位娘子的事。”

    贺蕴珠回神,眉头一皱:“让我安排什么?赵淮宴自己是没嘴没脑子吗?”

    托张允成那贱人的福,她昨晚就知道了这事,气得根本没睡好。贱人养贱人,赵淮宴能养出张允成这人,他自己就是世上一顶一的贱人!

    贺蕴珠不喜欢共享,亦看重她自己的尊严。赵淮宴昨晚做这事,就是在明晃晃地打她的脸,就是在告诉自己:你不顺从,自有无数的人抢着顺从他!

    从前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作了废,那么向她保证的一切也都可以不做数。

    不知为何,她耳边突然响起了昨日与张允成的谈话。

    “娘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是皇后,也是官家的臣子。先君臣后夫妻的道理,您不会不明白。”

    张允成面色恭谨,说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让她讨厌。

    贺蕴珠抬头看他,满目不屑:“臣子?是么。我究竟是他的臣子,还是他的奴才?”

    张允成似是轻叹,顿了许久才回答:“娘娘,您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不是么?”

    “是啊,我心里都明白。”贺蕴珠冷笑,“可是,我还是想当一个人。”

    “张允成,你上赶着当奴才谁都不拦着。我只告诉你一句——你、这个阉狗,赵淮宴、那个贱人,你们两个,永远都别想着拉我下水。”

    …………

    思绪回笼,贺蕴珠只觉越来越恶心。她本想说一句“让张允成那阉狗滚”,心中厌恶却越滚越厉害,最后直接白了脸呕出声。

    静好大惊失色,她连忙放下手中事小跑过来:“姑娘?这是怎么了?”贺蕴珠皱眉,实话实说:“恶心而已,没多大事。”

    从简一愣,心里隐隐有了猜想,眼中一喜:“娘娘,您会不会是有喜了?”贺蕴珠眉头不松,“能有什么喜?”

    只是一瞬间,身边便乌泱泱地围满了女官内人,她们纷纷面露喜色,七嘴八舌地高兴起来:

    “娘娘有喜便好了,官家若知道,是一定会来向娘娘道歉的!”

    “那娘娘,咱们要不要去请太医?不论有无喜事,此事也该速速回禀官家才对。”

    “那咱们是不是能出门了?不用再忍剩下的十几天了?”

    “…………”

    贺蕴珠听的头疼,一拍桌子:“都闭嘴!”她一声令下,周遭登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贺蕴珠的声音:“我有没有孩子我心里清楚,我没有,你们安静,出去。”

    她没好气,众女面面相觑。从湘是五品尚宫,也是现今唯一一个能够自由出入坤宁殿的人,她心里有主意,一出门便折返去了福宁殿。

    “从湘你怎么来了?”从溪见她来了睁大眼,连忙把她拉到僻静处,“娘娘服软了?”

    “怎么可能服软。世上只有旁人低头的份儿,谁能让她低头。”从湘不假思索,“娘娘方才身子不适,看着倒像是有孕的样子。”

    从溪心里登时同情起了轻碧,“那昨日侍寝的娘子……岂不是还没册封就要受冷落了?”

    “也不一定。”从湘摇头,“娘娘一直不理官家亦有可能。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娘娘身子到底如何了。你和我一起进去禀告官家吧?”

    从溪轻拧她胳膊:“……你又拉我壮胆。”

    *

    “臣见过官家。”从湘躬身行礼,面带忧色。赵淮宴听出她的声音,强忍着不抬头,“皇后知错了?”

    从湘字斟句酌,“娘娘这几天一直身子不适,今日又有呕吐之状……”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站起的赵淮宴打断:“皇后有喜了?”

    他心跳如鼓,喜上眉梢。但极度的欣喜过后就是后悔,昨日种种着实草率了,也不知道她会生多大的气。

    看赵淮宴一面想一面走出正殿,从湘吓了一大跳:“官家,此事还未请太医看过,尚不确定。臣今日来正是想请官家开恩,许太医入坤宁殿。”

    “这是自然,派脚程快的小黄门去医官局,从湘随朕一同去坤宁殿。”

    …………

    “你来我这儿做什么?还带了太医来?”贺蕴珠漠然抬眸,手上温柔地摸着乖巧的狸猫,“生气的一直是你,我可没被气病。”

    许久不见,骤然见面就是这种嘲讽,赵淮宴面皮一僵,随后冷冷看向张太医。对方连忙低头:“娘娘,听闻您近日身体不适,臣特来为您请平安脉。”

    赵淮宴把目光落回贺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