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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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冲动,并不能代表着你有问题。因为梦境没有逻辑,只是你对现实某种压抑情绪的反馈……”

    “但是我的梦很有逻辑。”

    李司净麻木疲惫的否定,终于在道貌岸然宋医生崩溃神色里焕然振奋。

    他甚至升起恶劣的兴趣,更为详尽的描述起那场梦。

    “他先是用绳子绑住了我的手脚,然后捂住了我的嘴,用手掰开我——”

    “停!”

    宋医生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作为一个保守的社会主流人士,宁愿听李司净去聊那个男人怎么不切实际的烧掉摩天大厦,用刀挑开烧焦的尸体,闻到诱人的烤肉味,也不愿意去听实际的同性限制级。

    更何况,他认为他有义务阻止李司净自暴自弃般的自毁式讲述。

    打印机滴滴的吐出印有字迹的病历,代表着宋医生要做一些简单的记录。

    或者说,宋医生需要用笔抄写笔录一样,去平复自己受到的惊吓,找回自己的职业素养。

    李司净习惯了。

    他安静的在等。

    宋医生笔尖沙沙,按照一尘不变的流程出声: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们换一种方式来弄清楚这个人。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李司净笑得轻蔑。

    “可以。”

    “你能清楚的回忆起这场梦,                                                是因为今天在医院车库,见到了那个人。是吗?”

    “是的。”

    “那你见到他的时候,感觉怎么样?高兴?害怕?茫然?”

    “害怕。”

    李司净并不回避自己的医生,“我以为他要去杀了许制片。”

    宋医生抬眼看他。

    这已经不是李司净第一次重复“我的梦境会让讨厌的人倒霉”“那些跟我起过冲突的家伙,出现在梦里,被那个男人杀掉,没多久对方现实里就出事了”。

    但他是医生,他绝不可能认可这样的超自然能力。

    宋医生继续问:

    “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什么颜色?你可以仔细描述一下。”

    李司净并没有回答。

    他垂下眼眸,非常容易回忆起那个走过车库、骤然消失的男人。

    灰色长风衣,微长短黑发,步伐悠闲得仿佛路过。

    一切是如此清晰,可随之涌上来的,不是拨云见雾的豁然。

    而是恐惧。

    这样的恐惧极为陌生。

    李司净翻来覆去拍摄生死、经历生死,从未有过如此害怕、恐慌、颤栗的时候。

    他害怕见到那个人。

    他不应该见到那个人。

    仿佛身体里与生俱来的防御机制,在用心跳、冷汗、颤抖提醒他:危险,远离。

    可他的思绪抑制不住,在宋医生一句一句询问里,直面始终逃避回忆的梦境。

    忽然,李司净站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但眼神惊人的发直,只看宋医生的办公桌笔筒。

    居高临下,神色专注。

    竟让宋医生产生了一种没由来的惶恐。

    在他看来,李司净家世良好,条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父母恩爱,任何叙述都不存在父母吵架和中式父母压力。

    家庭和睦。

    一流大学本科导演系毕业,拍摄过的作品在网络取得过一定名气,受到了资源雄厚的制片人赏识,正在拍摄一部听起来极有意思的电影。

    前途无量。

    虽然他总是做一些杀人放火的噩梦,宋医生听了都烦恼,私底下判断他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偶尔他也声称自己能够看到幻觉,整个世界都处于污秽泥水覆盖。

    导致宋医生都有些怀疑:他叙述的经历是不是存在编造?是不是在消极抵抗诊疗?不然怎么会有人,在幸福的家庭环境里患上这么严重的症状?

    但是,比起一些原生家庭窒息压抑,永远在钱上纠缠不休的病患,李司净可谓是优质聊天对象。

    否则,宋医生也不会面对长达一年多的噩梦倾诉,冒着自己精神崩溃的苦口婆心,妄图治好这样的一个疯子。

    李司净是疯子。

    一个精神疾病严重到产生幻觉,依旧不肯吃药的疯子。

    如果他突然从桌上笔筒里抽出一根尖锐的笔,猛然刺向眼睛或是手掌。

    在宋医生看来,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至于是谁的眼睛和手掌,全看李司净的心情。

    宋医生尽量保持着警惕,假装没有察觉。

    他居然在慌乱之中,还有闲暇去后悔:不该把裁纸刀放笔筒的!

    “李先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