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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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陈最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转头便看见姜之烟侧着脸沉默不语。www.ghjun.com
早在饭局就意识到她的奇怪了,换了平常这女人绝不可能有这么安静,她那股势力劲,撑死了都不会吐一根骨头出来。
所以他不急着开车,问:“你瞧什么呢?”
她瞧什么呢。
还有什么好瞧的。
姜之烟确认傅青斋坐进一辆车,车开走了,她绷紧了一晚上的神经得以松懈,懈怠地靠着背垫,她说:“没什么。”
陈最还是没有开车,难得听她这样弱弱的语气,他意味深长地继续试探:“是我出幻觉了,你还有累的时候。”
说真的,他没有见过姜之烟这种女人,说她虚荣不假,这一点和他之前见过的女人没有区别,都拜金都爱钱,但有一点不一样,她不爱游手好闲,空手套白狼。
他不怎么回那间公寓,但每回去,姜之烟一定没有闲着,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工作。
姜之烟没心情和他互怼,她忽然问:“刚刚在你姑父旁边的女人,他没有介绍,为什么?”
陈最对那教授有点印象:“你们新闻学院的副院长,手底下几个学生闹了点事,把上头的根动了,这顿饭就是请她来顺道说情的。”
“说情?”姜之烟忍不住为老师辨别,讽刺了句,“是威胁吧。”
陈最不置可否,反问:“怎么,你想认识她?”
姜之烟没有说话。
陈最看她一眼,脸色很差,稍微有一丢丢绅士风度的他没继续追究,打转方向盘,吊儿郎当地岔开话题:“我怎么觉着我越来越像你真正的男朋友了呢,不仅给你做司机,还得给你费劲巴拉的拉资源。”
姜之烟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高冷地一语不发。
陈最看她不讲话,又嗤笑一声:“得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
姜之烟听着他说话,觉得这个人真是纨绔惯了。
可也因他这些话,她发现她看懂自己的心了,起码她明白今晚到底在心虚什么。
她可以利用陈最,伤害夏以沫达到目的,面对这些权贵她不择手段,没有愧疚之心,但傅青斋不一样,或者说,对着傅青斋这一类学者不一样。
为了成就什么她都做得出来,因为这些人手上都很脏,大家都一样脏,就不要比谁高贵下贱。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认为自己很坏。
可是有一点不行,她不允许自己是个很没品的人,什么是没品,说白了就是low。
傅青斋是她的导师,她曾是她的得意门生,看着导师被那样的糟老头子威胁,姜之烟很不服气,而她又好巧不巧以陈最女朋友的身份出局,让她心生一股强烈的不满,她发现她特别厌恶这个身份,这个身份让她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嘴脸,但她不得不暂且借用这样的身份。
她不允许自己是这样的人,就算哪天真的恶贯满盈,也必须用姜之烟的名字。
傅青斋是姜之烟跨越千里来这儿上学,第一个给予她肯定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尊重敬爱的老师。
她还记得傅青斋大一那会儿写的推荐信——
我的得意门生,既懂事抗压强,性子有些倔,你们请多磨磨她,她不会出错,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以直接教她,最好别因我的关系不用她,她一个人离家很远,给她多一些机会。
这是傅青斋想送她去央台实习一两个月,混混经验所写。
也许是她一直保持侧着脸望向窗外的姿势,偶尔深呼一口气缓一缓情绪,比较惹人注意,所以陈最察觉她的情绪很不对头。
真是怪稀奇的,于是他这张嘴又开始欺负人了:“姜之烟,你知道哪种人会把人生过得可悲又可恨吗?”
姜之烟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陈最掌着方向盘,口气薄凉又自嘲:“是好得太有限,却坏得不彻底,一条路走不到底,非要回头看看路过的风景还美不美,结果半路遇上个杆,直接撞死了。在富贵路上几乎一大半人都是这么栽死的。”
姜之烟猜他应该是看出来了,因为他说的每一句都似乎能和她对上号,她嘲弄地笑:“从你嘴里还能说出这话呢。”
陈最从小就出生在这种家庭,他当然看得清楚,他还更清楚,哪天家里老头一倒,捧他的人立刻能踩得他什么都不是,他在这个社会学的第一课,是自保。
“瞧你这话说的,”陈最帮她把窗户开开,“透会气吧,好歹也是枕边人,你说是不是?”
他是有种潜质,时不时犯贱来恶心一下姜之烟,可是她没心情理会了。
至少有一点陈最没说错,她没办法善良到底,与其做一个矛盾的寻常普通人,还不如永远都不要回头。
姜之烟还有别的话要问他,索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