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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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绍汋睡饱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唤着平绿儿要水。www.depulinong.com要了几声没人答应,绍汋微微缓过神,坐起身来。她惺忪着眼随便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殿门口,恰巧遇着双红正往里走来。

    “咱们红姐儿是神算子吗,你怎知我这时起来。”绍汋见了双红手里端了碗热腾腾的莲藕羹。

    “小主可别取笑人了,这是正准备放在屋里木盒里温着的,奴婢想着您起来的时候正好吃,您现在吃还烫着呢。”双红边说边将莲藕羹放在桌上,拿起茶壶给绍汋到了杯水:“您刚起来,喝口水润润口,奴婢听您嗓子都是哑的。”

    绍汋端着茶喝了一口,想起来问了一句:“平绿儿那丫头呢,从起来就不见她。”

    双红微笑着小声道:“那丫头昨个夜里贪吃,大半夜的去小厨房凉着吃了不少点心,一大早就开始闹肚子,我看小主一直也在睡着,您这儿我一人也够了,就让她今上午在屋里歇着了。”

    绍汋想起来昨日从吃了早饭出去,折腾了一天,什么也没吃,也怪不得平绿儿半夜饿的吃点心,自己此时也是饿的脚打后脑勺了。垫了点莲藕羹,看了看时辰,也该用午膳了,就让双红去告诉小厨房今儿提前备着。

    “可有黄大人的消息,去打听着点他何时回来。”正准备出门双红就被叫住。

    “到是还没听着什么消息,不过大人已走了一月有余,按时间算也快回来了,待下午奴婢去找人探探风声。”双红思量着回话:“这些日子小主可是辛苦了,大人没回来的这几天您就安心歇一会,这段日子看您睡不好,吃也没心情,平绿儿那丫头担心的吃不下饭,都瘦了几斤。”

    绍汋见双红担心的样子,点点头,故意皱了下眉头,逗趣道:“好啦,我到觉得我最近肚子上肉多了些,要是能给平绿儿就好了。”

    “小主真会编胡话,平绿儿听了要惶恐死了。”双红见绍汋有了心思逗乐,也放心了下来,便去小厨房看着午膳了。

    昨夜过后,绍汋尽量不去想从前的糟心事,只努力思量着接下来的打算。黄经之南下巡查,按照前一世的记忆,如若不出意外会带回来弹劾宗党用拓南的盐船私运木材一事。

    此事前世被查案官员压了下来,并未顺藤摸瓜带出宗首辅,待宗首辅去世后才被翻出来清算。这次,她便要用这事儿当个引子,有理有据,有人煽风点火,最好能把朝堂之上的风浪给搅起来,搅的大了,风浪也就大了,大事儿是不好化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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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晃河千里迢迢进到上京的船只,这一路终是到了东昌,可以停船上岸了。

    黄经之站在岸边的塔楼上,望向远远的河面,那几艘船帆高挂的官船,只影影绰绰能见到案板上晃动着的人影。

    他此番前来恰巧赶上了今年开春第一批漕船到达东昌,先前的几批皆是尚未出拓南,便倾覆了。

    河岸边垂柳依依,桃花盛开,满载着湖盐的船只行驶在水面上。黄经之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夹带着清新的春日特有的湿润空气,无奈的叹了口浊气。

    大元每年都要从拓南等地通过漕运调拨食盐与粮食进上京,如若想保证上京大大小小官员们的禄银,大元每年需要调四百五十万石粮食与五十万旦食盐。但是在过去的三年间,西泗沦陷,拓南盐船屡屡倾覆,每年的定额要是能运到十中之七八分就已经顶不错了,漕运愈发地受重视起来。

    他转头看向前来迎他的大小官员,应当叫他们流氓官员,他们从不惦念平民百姓是否吃饱穿暖,除了计较争到嘴里的那点油水,也没有其他的出息了。

    虽是说无官不贪,但这一路上官员的吃相实在算不上好看。

    长在脑袋上的眼睛只能看到水面上的一片繁荣昌盛,天朗水清;只有长在心里面的眼睛,才能看到这水底下的污秽泥泞。

    黄经之比这些船只,早了几日到达这里。

    他还在拓南时,路过几个县城,他与部下暗查走访发现,这几个县额定漕粮都是在10万石上下,折合成白银大约15万两。但县衙每年实际征收却能收到40万多万两白银,在整个漕运面前,数字只不过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他走访得知官府告文漕运每亩地征粮开始标为1旦,但去年这1旦实为5旦,前几年更有甚时为7旦。

    去到南坪时,他见到了南坪盐商,鼎铛玉石,金银珠贝,弃掷逦迤,盐商视之,亦不甚惜。盐商在食盐销售地的批发价为低则50文,高不过90文。而他们收购价最高却不过3文钱,大多都是1文钱或2文钱。这些盐商们的肆意妄为,当地大小官员们都和明镜似的,但却从未下手整治,原因大不过是取之于民还之于官罢了。

    他们到手的银子可一分钱都不会少。大元开年都说当官的是百姓的奴才,真是闹了笑话,银子的奴才罢了。

    沿途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