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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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儿。”绍汋唤了一下。想不通的事慢慢想,如何让宗圳离开上京需细细谋划,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绍汋想了一会儿,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大理寺少卿黄经之。
十几年前,北羯各处势力并起,屡侵边北,汝阳王迎战,手下三将奋力死战,但敌众我寡,终归没有抵住。北羯羯人乘势追杀三将,汝阳王率军前去救应,折兵大半,汝阳王也身受重伤,三将才得以脱身。自小照顾绍汋的奶娘在世时常言三将忠义,而黄经之便是那三将之中黄渝的独子。
平绿儿从外进来,只见绍汋散着裤脚,倚着一个玉色夹纱枕头,拿着本书,低头好像在寻思什么。
平绿儿蹲着行了个礼:“小主想什么那么入神?窗子奴婢见是开着的,留神吹了头疼。”绍汋抬头看她进来,将书掷下,立起身来轻声吩咐:“双红现在何处,叫她来,我有个差使派她出去一趟。”
绍汋提笔写了一纸密信,交予双红封好:“想法子送给大理寺少卿黄经之,愈快愈好。”平绿儿,双红是绍汋的家生丫头,随她一起入宫。双红平素谨慎,相比于平绿儿少了一份俏皮,多了一份稳重端慧,所以这事儿需交予双红来办。
“小主写了什么?”双红问道。
绍汋感觉这半日用神太过,浑身失了力气,半倚在床边并没有隐瞒的说道:“求黄经之搜集宗党的罪证。”
双红被绍汋的话说得一愣,没有答话,但很快反应过来:“小主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这就去送信给黄大人。”
平绿儿却是站在一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小主何出此言?”
绍汋望着平绿儿轻轻说道:“朝里的大事你哪里知道那么多,有一条你心里明白就好,天心从来难测,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猜,尘埃落定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罢,绍汋又吩咐一句:“我乏了,你去拿些茶果来。”
平绿儿还是不懂,但是也没问了,有 些话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很难听懂,或许到死的那天也听不懂,她懂的是对上面要忠,听吩咐做事总是没错的。
平绿儿走后,绍汋就枕便睡着了。
“这是梦还是真的?”绍汋看着宗圳心中迷惘,左脚踩高,右脚踩低,像离天几尺,眼前黄沙一片。一转眼间宗圳不见了,忽然听到山崖上巨石撞击的声音,就像是无声处的一声惊雷。
“宗圳!”绍汋急声大叫。
守在门外的双红小跑进屋内,一边替绍汋掩着滑落的被子一边低声道:“小主您梦魇了,没事的,奴婢们都在这侍候着呢。”
绍汋眼中涌满了泪水,压抑着满身的悲愤,止不住的颤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像是回过神来,绍汋擦着眼泪问:“黄大人那事如何了?”
“回小主,本想着等您睡醒再说的,大人使人回话讲,此事不如见面从容商议。事关重大,奴婢没敢应下,想着问下您再给回信儿。”双红忙答道。
绍汋略一思索,便吩咐双红去请黄经之明日至宫外的小院相见。
第二日绍汋一早便出发,刚一出了宫门便叫过从人吩咐:“你们不要跟着,弄辆严实点的轿子,平绿儿双红二人伺候就行。”
轿子平稳的像城边行去,绍汋在轿中掀开轿帘,透着小窗向外望去,清晨的凉风习习吹落在她的脸颊上,却不能吹开她紧缩的眉梢。她抬头望向东方的启明星,想起了前世大喜那晚,全世界仿佛都真实,唯有月亮像梦境;而那夜过去,天亮后,唯有月亮真实。人生为了什么,才有那样凄凉的夜。
绍汋一行主仆三人到达小院时,却见黄经之已等候在那里。一见面他便起身连忙行礼:“下官黄经之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拘礼,大人公务繁冗,小女却为一己私事叨扰大人,心中已实在过意不去,怎能再见大人行礼。”绍汋连忙搀住黄经之,“大人且随我上屋内再议。”
丫鬟们皆在门外候着,二人遂步入大厅坐下,茶毕,绍汋方才言道:“人生在世,有意有情,父皇有意为我与宗小侯爷赐婚,我自幼听闻宗小侯爷乃是薄情寡义之人,女儿未出嫁是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便又是另一番情景。”
不等黄经之开口,绍汋又继续说道:“但这些左右也不过是儿女私情罢了,儿女之事自有天意。”说罢,略顿了一下,“但宗党一派,骄纵放肆穷奢极欲,权倾内外,为天下所不容,圣上也有所不容。我虽对儿女情缘看淡,但也绝不想和旁的妇人一样,嫁鸡随鸡,举眼无亲,叫人家骑上头来欺负我的。”
黄经之心下哑然,沉思片刻,站起后退一步,躬身说道:“当初汝阳王不远千里救家父性命,现如今殿下陷入进退两难之地,臣自当肝脑涂地,解殿下之忧。”
听了黄经之的话,绍汋略微松弛了一点。这两日心中害怕、紧张又焦急,心身早已累极,一口气松下来,才感觉到了腹中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