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人员！”

    霍坤泽连连退步，眼底仓皇失措，方寸已乱，食指弯曲指着蹲在地下抱着口吐白沫的黑衣人否定道：“你……你，妖言惑众，杀死辛家夫子，刀临头颈，还要含血喷人！大人，你们赶快羁押他，莫非鸣，他……他杀人了！莫非鸣杀了辛家父子！”

    赵月白一把扼住霍坤泽的手腕，止住他颤抖的手指，义正言辞，“你现在认得莫非鸣来了，霍坤泽！你可知罪，一等良民！”

    “我……我……”霍坤泽抱头遁地，掩面泣泪，摇头否认：“我没有……我不认识莫非鸣，谁是莫非鸣？你吗？”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两手搭在赵月白肩头，谁料被赵月白一把打掉，满脸嫌弃，讥诮说道：“你……你真是蠢，翟相有你这个得意门生，颜面不知往哪儿搁！”说着伸手啪啪两下小声打在霍坤泽的左脸颊。

    赵月白转身回眸，一股正气昂然之势，“审问霍坤泽此次刺杀灭门姜家一族案例。”

    “慢着！”

    一声严厉声响回荡审讯室，从门后幽幽走出穿着紫色圆领刺绣袍老者，气势威武，人中留有一撇小胡子，来人正是翟世荣。

    赵月白蹙眉疑惑，审刑院独立于六部之外，这朝中要臣翟世荣如何没有通报，直接进入院中审讯密地？原是后面幽幽跟着察坊司卑躬屈膝的                                                汪泉峮和顾明渊两位坊司。

    “翟相，这是什么风让你老人家亲自大驾光临，吹入审刑院中？真是令我等内心惶恐。”赵月白假模假样，抚摸胸脯，连忙伸手让出审讯室正中座椅。

    “状元郎，指挥使，文武双全，不愧是康国好儿郎，这里是你的地盘，哪有我鸠占鹊巢的道理，那把椅子，理当你们审刑院察坊司的官员继续坐着，我就旁听，看看此次审问如何？可要秉公办事噢，赵大人！”

    翟世荣了无遽容，面不改色坐在一侧位置，眼神阴鸷中却是不容置喙的决绝。

    汪泉峮笑眯眯点头哈腰朝赵月白走来，“赵指挥使，你亲自审讯督察，真是恐费了心神，折煞审刑院颜面，这种小事，只需要我们察坊司专管案例的小小坊司接管即可，那能你亲自厉行！你说审刑院条例是不如此，顾坊司！”

    顾明渊夜间被审刑院察坊司下属从暖床叫起，连忙穿衣着装，赶到审讯室，见得这番场景，从旁人对话中了解大致案情细节，直至汪泉峮问话，回神过来想了想初入审刑院时，发放的条例准则，迟疑应答了声：“审刑院是有条例，上级不可越权管理案件。”

    赵月白算是明白了审刑院中与翟世荣的内应之人，他幽深的眸子暗淡下去，在汪泉峮和顾明渊身上来回扫视，轻挑眉梢，处之泰然，“嗯……这不是看察坊司这几日事务繁忙……既然顾坊司和汪坊司皆聚于此，一起审讯查明被贬姜家一族的灭门惨案。”

    “听闻审刑院黑面同赵夫人一同执事，拦截黑衣匪徒，至今下落不明，对可疑嫌犯施加重刑，套得口供，赵指挥使心系如此，情有可原，若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这供词隐藏的真实性有待考察。”

    翟世荣拂袖端坐一旁，轻轻抚摸了一下紫袍上的刺绣蟒蛇，不露声色对视一眼赵月白。

    “哈哈哈……翟相这是担心过多，审刑院察坊司里的汪坊司顾坊司，明察秋毫，定会秉公执事，还世人公道，至于我夫人……身为审刑院一员，暗访得知有人要灭口贬黜流放的姜氏族人，及时赶到，却身手不抵一众黑衣匪徒，了无踪迹，我心……自然忧思难受。”

    赵月白说着眼眶湿润，泛起一层淡淡雾气，越到后面，音色哽咽。

    “赵指挥使节哀，赵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现在我们还是回到审讯公堂。”

    翟世荣客气致辞，立马转换话题，众人目光对向跪在地上的霍坤泽探去。

    他只敢埋头伏地，不敢张望。

    汪泉峮收起平日一幅笑眯乐呵的大佛脸，神情严肃，“霍坤泽，刚刚赵指挥使审讯内容，是否属实？”

    “属……属”

    “咳咳咳咳……最近染了风寒，喉咙不适。”翟世荣抬手颜面，干咳几声。

    霍坤泽立马抬头看去侧面而坐的翟世荣，仿佛神佛降世，他就知道他的老师不会扔下他不管不顾的。

    “霍坤泽，刚刚找指挥使审讯内容是否属实？审讯过程，可有严刑逼供？”

    “他有，他刚刚狠狠删了我几耳光，逼迫我认罪。”霍坤泽捂住左脸颊，委屈巴巴手指赵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