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逃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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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孟冬愉,就算养只狗,离家时也该记得给它添水加粮吧?”没等孟冬愉应声,祁清肆一字一句地接着控诉,“你倒好,说好的让我等你,转头就一声不吭地离开南江,耍我玩吗?”

    遇到紧急的事情,孟冬愉会本能地以自我为中心。

    离开南江之前,为了交接工作,她给温承卿发了消息,也托师弟师妹们给祁振强留了话。

    除此以外,她再没有向任何人讲过要离开一段时间,也确实没有想起和祁清肆说一声。

    不怪他会这么生气。

    只是……他不该追过来。

    她在外面费力维持的假象,在临城,会随时随地被人戳破。

    她不想被他看到,她那些难堪的过往。

    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坦然地将自己的伤疤揭给他看。

    别人对她的评价一点都没错,她确实是一个很假的人。

    她从出生起,所遇到的那些糟糕的时刻,都是她独自熬过来的。

    她不具备爱人或者被爱的能力。

    所以……不能再耽误他了。

    孟冬愉闭了闭眼,缓缓开口,语调冰冷又无情:“不是你自己在死缠烂打吗?”

    “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吧?”

    “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我们不合适吗?”

    话音落,室内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祁清肆缓缓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一点点与她拉开距离。

    “孟冬愉,为什么……”红意攀上眼尾,祁清肆喉结滚了又滚,再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为什么就是不肯……看看我呢?”

    “不是总说我对你态度差吗?”孟冬愉揉着泛酸的手腕,垂头笑了笑,又抬眼看他,“那现在我告诉你,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整天吊儿郎当,不知进取的人。”

    眼尾的红蔓延到眼眶,祁清肆颓丧地垂下头,密而长的睫毛遮挡了眼睛。

    地面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水渍。

    他鼻音很重:“孟冬愉,我可以改。”

    “我不需要。”孟冬愉视线落在地面上,一点点攥紧手指,强行压下发颤的声音,“回你的南江去,别再来招惹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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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建华的葬礼,是孟冬愉回临城后的第四天举办的。                                                /p>

    自从猥亵案的事情有了结果,孟冬愉的大伯孟建中,突然一转原先避之不及的态度,开始主动操办孟建华的葬礼。

    孟冬愉说是尽子女的最后一点义务,回来处理孟建华的后事。

    但是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对葬礼习俗和流程都没什么经验。

    既然孟建中主动承包了此事,孟冬愉索性就交给了他去办,一切听他的安排。

    孟建中这两天多次向邻里哭诉他这个弟弟不容易,并扬言绝对不会原谅杀死他弟弟的凶手,一定会通过法律手段替孟建华一家维权到底。

    他的意图,孟冬愉心知肚明,但什么都没说。

    说来也好笑,不知是临城的丧葬习俗还是孟家传下来的习俗,规定说女人不能为死者守灵。

    就连下葬时本该由子女捧着的骨灰盒,也只能让孟建华的侄子、孟建中的儿子来。

    孟冬愉身为孟建华的亲生女儿,只有站在一旁吊唁的份儿。

    磕头行礼时,听着旁人或真或假的抽泣声,孟冬愉只觉得讽刺。

    一个孟冬愉并不认识的远房亲戚,可能是看见她扯了扯唇角,开始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孟家那丫头算是白养了,见了面也不知道喊人,亲爸死了一滴泪都不掉的。”

    “再看看他那个侄子,哭得让人心疼。要我说,还是养儿防老。”

    他们声音不大,但孟冬愉站得不算远,还是讲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

    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通过她一句话去改变什么,孟冬愉笑了笑,选择冷眼旁观。

    葬礼快结束时,一个憔悴的女人突然闯了进来。

    女人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到施荣面前:“姐,我姑娘她爸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实在没想到会闹出这样事情。”

    “您丈夫的医疗费我们已经付了,赔偿金我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求您行行好,看在我姑娘这么……的份上,签一下这份谅解书吧。”

    孟建中听到动静,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顶着个啤酒肚,扬声道:“欺负我弟妹和侄女两个人无依无靠?”

    “我弟弟无辜丧命,我告诉你,赔偿金一分钱都不能少。”

    周围人都在指指点点,大多站在孟建中这边,觉得女人一家不该原谅。

    孟冬愉趁乱从女人手中接过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