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解救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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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昭华殿。

    已是第三日。

    浓浓血气弥漫,彻骨寒气笼罩,晶莹珠碎折射出斑驳夜光,殿堂外,厚重的铁链拖着地面,尖锐刺耳的响声让蜒虚倏然惊醒。

    它将两耳紧紧贴近颈脖,四只爪子跑得很快,悦声道:“少主,您回来啦?”

    蜒虚是有些欣悦的,毕竟窓魇境向来凶恶至极,迟深仅用三天便能出来,何其惊人夺绝。

    这样的天才魔赋,日后恐怕是要超越它前主人迟珩了。

    只是——蜒虚的四肢颓然在见到他的面庞顿住。

    殿外的月光皎人,偏偏昭华殿除了能折光的珠碎,无再能堪称得上烛灯或是其他能够发亮的东西。

    远远的,就见一人披着月色,月影将他的身段拉得很长,凌杂黑发之下的面庞凄白吓人,一双赤目更是像两抹残封已久的血,寒风泠冽,却撩不起他的一丝一毫,就连那瘆目的铁链,也阻挡不了一分他前行的脚步。

    他的气薄很淡,就像是从万邪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一身邪息。

    蜒虚忽然道:“少主,您何必呢?”

    它作为一个活了千年之久的异兽,又或是因为自己前些日子答应了他这个日后主人的荒谬要求,头一次产生了悔意。

    迟深如今的处境,都是他自己作践出来的。

    那日,它其实早就想叼着他回魔域了,偏偏他却下令说,要他在最后朝他吐聖火。

    蜒虚聖火,本就是天地间最强之业火,饶是修为极高的修道人都难能抵过。

    更何况,又是那样如此近的距离。

    蜒虚有些不懂,迟深就为那修仙界的一名普通女子,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这样真的值得吗?

    若不是因为她,迟深怎会被魔尊关到窓魇境那种地方去。

    他明明,连在黑山洞的伤都没治,所谓的必须、性命不保,全然是为了诓骗修仙人将他带回来的话术。

    蜒虚诚然是有些觉得他可怜。

    殿内,寒气依旧是彻骨凄人。

    蜒虚这话一道出口,两缕热气扑面而来,热得迟深有些不适,侧过头拽过脚下的铁链,坐于殿中唯一一尊座椅上,嘴角扯着一抹干透的黑血,暗淡的冷眸看不出一丝痛苦的情绪。

    他并没有回答它,只是缓缓地垂下眸来盯着自己的左手,一句话也不说。

    蜒虚有些急切,又见着他遍体鳞伤,脏乱的衣钵几乎包裹不住他深彻见骨的痕迹。

    伤、血,全都是,除了脸,哪里都是。

    偏偏迟深像是漠不关心,还什么也不肯说。

    若不是知道他会说话,蜒虚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被伤透了的哑巴。

    蜒虚有些不忍心,在他眼前蹲下身,稍稍柔了声色,“少主,蜒给您渡些灵气罢?”

    迟深仍是置若罔闻,双眸盯着他那只臂一直看,若不是长得清绝艳艳,真是让人觉得是个痴傻。

    蜒虚见此,长叹一口气,决心不再问他,只是默默靠近了些,将自己的灵气渡过去。

    蜒虚的灵力很盛,又是少见的业火之根,与迟深的灵根正好相配,缕缕灵力渡去,迟深的面色似乎都比方才好了许多。

    迟深的昭华殿没有殿门,就这样敞开着,屋檐之处还铺了几张像是若有若无的纱帘,什么也遮不住,唯一能遮住些的,只有那悬于半空中的月。

    从里殿看,总归是模糊了些。

    不知何时,迟深终于开口:“蜒虚,够了。”

    声音很哑,若不是它离得近,险些以为只是殿外偶有的躁动。

    蜒虚停了下来。

    “少主……”

    迟深将那只手收了回去,撩起眼皮来看它,兴许是月色太长,蜒虚见到他涣散的瞳孔之中,稍稍出现了一抹细微的光亮。

    “蜒虚,我只是想,让她记住我。”

    “忘不掉我,将我的所做所为,我的一切,都牢牢记入心里。”

    “我想让她喜欢我。”

    仅此,而已。

    他说完,轻轻弯了弯唇,就连这样的动作,都令他的整个躯体疼痛不已。

    他仍是笑了。

    就连惨淡的月色都变得柔了些。

    好像是从很早以前开始,又或许是他有时候真的忍受不了她整日闯祸却要他替她背锅的时候。

    他想,祁樱真的很麻烦。

    偏偏还甩不开,甩不走,若是他甩走了,她还要与他生气。

    到最后吃亏的人还是他。

    还有,见她每每因为自己与师门里的人大打出手,最后又气愤不甘地因此受罚,还扬言对外说不准欺负她师兄的时候。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那日生辰,她一剑斩伤好几人,到头来自己却哭得最厉害。

    迟深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