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矿监所(3)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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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上关系。”

    “在战争时,我扛了多少次同僚的尸体,为多少死去的战士擦过脸颊,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他沉沉道,眸色晦暗,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笑意散了散,手中动作更加轻柔了一些,似是透过那人看别人的影子。

    江映清不语,敛下眉眼,摆弄着手中的书卷。

    霎的,门口传来争执声,一听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本官要听的不是这些,我只要你告诉我他有无大碍!”

    温以安暴怒,依然忍着气,却压不住话语间的戾气,那医官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承受着他的滔天怒火。

    “大人,此病凶险,不好说啊。”

    一众矿监所的人第一次见温以安满脸不安及其不耐的模样,此时都慌乱的走至他身边道

    “温先生,勿急,方才已经为他们三人递过肺痨的药了。”

    “三人?”

    他阴鸷的眼转向说话那人,失了往日平和,被他盯着的那个学生,说话都瑟缩结巴起来。

    “是......是的,江,江小姐也在里面。”

    闻言他更加怒火中烧,要往那房间里去,却被一众学生哭喊着拦下,好容易才将他劝走,至另一间里屋。

    闻门外喧闹消散,蓦地,她恍然开口,无意道

    “若是许大人今日真死在这了,温大人或会将我五马分尸吧。”

    闻言,他失笑,认真思考了一番道

    “或许确会如江小姐所说。”

    “以安骄纵,自小我们便一起长大,形影不离。”

    话间,他浮想联翩,约莫是七八岁时,他被太师从爹娘那处接来,便见着了温以安。

    彼时,他仅仅是当初的太子殿下贴身婢女所出,因太                                                子缺玩伴,故让他娘将他请进宫作陪读。

    他长得极其漂亮,路过的宫女嬷嬷见着他都要捏捏他软肉的脸。

    只是因一次,他娘因失手打翻了一个花瓶,被当时圣上罚去了辛者库,连同着他一起,因他母亲貌美,花开至泥泞之地,怎能安稳?

    他日日夜夜伴其母被凌辱的声音入睡,终于,他母亲受不了折磨,一朝挂在了梁上,由他亲自收尸。

    恰是此时,许知恒入了宫,在马上遥遥与那披麻戴孝的他望了一眼,当时他漂亮的脸蛋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难过也没有。

    回忆至此,他无奈笑笑

    “他很怕我死,曾甚因陛下命我领兵出征时与陛下大吵一架。”

    “原是如此好的关系。”

    江映清端着飘着袅袅白烟的药,跪坐在床边,小心的往他口中一口一口喂着药。

    忽而,她淡淡道

    “他得的不是肺痨。”

    闻言,许知恒侧了侧身,单手撑在床铺上,不解问

    “连本官的医官都断定他得了肺痨,你如何确定他不是呢?”

    “他并未出现盗汗的症状,且下半身肿胀,若是肺痨,这些症状都不会有。”

    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扬起

    “想不到江姑娘如此博学。”

    “那这个,是什么?”

    他伸手指了指插在喉间的管子,那处血肉相连,看着好不渗人。

    “能保他命的东西。”

    “且若是他得了肺痨,我断然不会救他。”

    江映清喂完手中最后一口药,淡淡道

    “哦?我原以为江小姐有一颗慈悲心,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恶劣笑着,话中满是调笑之意,脸上却不见嘲讽之色,像是挑逗心上人的模样。

    “为不值得的人牺牲自己的命,许大人觉得有必要么。”

    她缓而起身,换了一块手巾,擦脸上的血渍,因时间过了许久,那血渍凝在她的脸上,难以拭去。

    “江小姐真是,聪明得让我意想不到。”

    他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手巾,细细的替她擦着脸上的血渍,见她疑惑望他,悄然一笑道

    “帮死人擦脸擦习惯了,想试试给活人擦是什么感觉。”

    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时,已是翌日,江映清趴在梨花木桌上,休憩着,身上盖着一条黑色麂皮大氅。

    许知恒坐在他旁边的木椅上,淡淡的喝着茶,见他醒来,抬了抬眼道

    “醒了?”

    那人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察觉喉中异物,眼睛骤然瞪大了一些,欲要伸手拔喉间的管子。

    他见状,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威胁道

    “想死么?”

    那人见他凶神恶煞,勉强摇了摇头,泪意都盈在眶内。

    他倏尔起身,至窗口低语了什么,片刻,便有一医官携药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