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污名(6)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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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年少夫妻情深两不疑,曾许诺过一世一双人,也抵不过中年的两看生厌,江县令靠着主母铺的官路,娶了一个没落官家的小姐为妾。
又因她生了一个女儿,那人更加不喜她,许是情到深处,眼看爱人与自己离心,她的身体愈来愈不好,生了她之后不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而她父亲眼看自己爱女一朝轰逝,本就以发鬓花白,一气之下也跟着逝了。
“令母先前身体也这般不好么?”
他蓦的出声,眸色沉沉
“先前一直没生过甚么大病,自父亲迎娶了那小妾后方才开始小病不断。”
她嘴中呢喃着,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而转头道
“这是何意?”
“沈某有一猜论,令母为商贾之女,且一朝与自己父亲双双离去,最终受益者为何人?”
她闻言愣了愣,猛然多了些记忆,原身母亲和善,就算自己爱人纳妾居于后院,也对那小妾宽和大量,与她交了心。
当日缠绵病榻时,日日的药是那小妾送来的。
她拍案而起,颤巍巍的要出门,当时主母一朝病死,家中依然清贫,她的钱都去了何处,每日进的药到底是甚,她势必要查清。
欲要出去之际被另外二人齐齐拦下,凉砚清一脸柔和,宽慰道
“月深露重,明日再去罢,映清。”
她低垂着头,眼中渗出点泪意,闻他此言,缓而抬头,两人只见她泪眼婆娑,脸上全然是以往这张脸不会有的神色。
见状,他松了手,任她跑出了门,与沈故文对视一眼后,便匆匆追了出去。
一出门,扑面而来的风让她清醒了些,方才那抹突如其来悲意才消散,她狠抹了一把未尽的泪水,往银庄去。
已是到了收档的时间,银庄大门紧锁,凉砚清上前一步敲门,只见内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今日已歇下了,若要存银入庄还请明日再来吧!”
沈故文闻言,隔着门呼道
“本官乃大理寺卿,有一命案需钱庄信息,还请掌柜们开门。”
内里的人顿了顿,狐疑开门望他们三人,见沈故文腰间令牌才点头哈腰迎他们进去
钱庄内里宽敞,几册书架排着密密麻麻的书卷,管事的见他们寻东西的模样,便问道
“几位官人,是要寻甚啊?”
“江府所有进帐支出在何处?”
闻言,他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笃定说
“江府?江府除了些近年的支出,其余尽数被江老爷带走了。”
“什么?”
江映清不可置信般瞪着他,一旁沈故文顺势问道
“敢问管事的,江大人何时来取的?”
他作思虑状想了想,恍然大悟般道
“就在前几日!约莫是江府出事的前一日。”
“据他所说,他要将银钱全部留给他的小女儿,只是他那小女儿不孝,弑兄逼母啊。”
闻言她追问道
“那些取出来的钱呢?”
“前几日全换成银票带走了。”
“诶……这位姑娘,倒是有些像……”
不待他说完,江映清率先出了门,其余二人紧跟其后,原是想寻当时账目,如今却是寻不到了。
“派人去查,去查最近有甚地方突然进钱大额的钱庄或者地方店。”
沈故文冷冷对夜色中听哨声而来的信使说道,随即又将头转向她
“江姑娘放心,此次我即让亲信之人去查,却不会出纰漏。”
她闻言点了点头,道了谢,猛然心中一动,转而入了江府。
若是那娇娘开的药必然有迹可循,江县令虽冷漠无情,在她幼年遭受折磨时也未曾出手,只是漠视,想必他也未必知晓此事。
既是死前将这些细微末节的证据销毁了,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那娇娘此时已然虚弱至极,靠在门框处喘息,见她来怕极了,欲往自己屋子中跑,却被她一把拉住,扯了出来。
她房间内里值钱的东西尽数被搬了走,其他到与平时并无异样,江映清四处翻寻,犹如强盗般将其摆件,家具尽数弄乱。
翻箱倒柜间,忽觉脚下有空洞,她跺了剁那处,传来闷响回声,猛然跪下,用小刀敲起那片木板,动作间,那娇娘像是陡然恢复了神智,过来扑她。
“你干什么!不准动我的东西!”
沈故文上前来拉她,几日未进食,她已虚弱不堪,方才的猛扑已然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如回光返照,此时被他用力拉开,竟呕出口血来。
内里的东西被灰尘掩埋,隔了数十年之后终于被人挖出,是几张已然泛黄的药方,和一张账单,药方下角还留着医官的名字。
她快速翻阅几遍,几张药方倒是无甚异样,惟有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