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坦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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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每每回忆起鲁江上的这艘船舰,这间舱室,童瑶都仿若记忆犹新,江河入海,殊途同归,她与他之间那些丝丝缕缕缠绕的线,是再也解不得,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二人从此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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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而眠一夜。
卯末,再过几个时辰便要到渡口,余子归并未离舱,他就躺在床榻外侧,手撑着头一直望着榻内女子,时不时拨弄她额间的碎发,好似无所事事般盼她睁眼。
童瑶感觉很热,身旁好像放了个火炉,恍惚间听到外头张德旺指挥划桨的声响,天色将亮,她迷糊睁眼,先看到了晃动的舱顶,许是昨夜事情惊人,她已没了苦船的症状。
“愣愣看什么呢?”
童瑶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摇摇头,她侧身向他。
“你好热。”她算是知道火炉来源了。
余子归堵在床边,见她娇气埋汰自己,凌冽的眉眼都带上了笑意,这么乖的样子,好像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但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太久,“你笑什么,起来。”她伸手推他,余子归一把包住她伸过来的手,将人扯到怀里。
“你得适应这种热。”
童瑶被他拥得动弹不得,人是彻底清醒了,也没去较劲,“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余子归,你可以唤我阿少。”
“阿少……?”
“嗯,家中兄长都这样唤。”
童瑶轻轻点头,见他好似不愿起床,便也躺着没动,脑子里划过昨夜的暗桩,思绪又凝了起来。
“东夷这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呀?”
余子归知道她终是会问的,将人整个抱起身,直接放在侧案桌上,转身去拎张德旺放在舱外的热水壶,将水倒入干净的面盆,拧好面巾,回到她身边,边轻柔地给她擦面,边开口说。
“你应该知晓,东夷主君是齐氏宗族联合赵文公,三年前推举上位的。”
童瑶接过他给自己擦脸的面巾,点点头,东夷主君上位便开始向南扩张,直接撕毁了边境盟约,南郡不愿民不聊生,一直以和谈为主,直到 东夷占领牧洲,她的王兄跟随陶公侯,率军出战。
“东夷主君不过是齐氏选中的傀儡罢了,他们有自己的护卫军,约莫三千余人,此时正在南郡都邑外,不过这个时间,应是入城了。”
童瑶神色一凛,南郡都邑外的护卫军……正是前世羞辱自己的那些将士。
“齐氏想要扩张自身兵力,陶公侯想要夺权,双方同谋后南郡士兵倒戈。”
怪不得……怪不得王兄会沦为战俘,叔父竟狠心至此!
可童瑶仍是不解,她擦好脸后仰头询问:“东夷本就兵力雄厚,为何还要向南扩兵?”
余子归接过她用完的面巾,顺手将自己的脸也抹了两下,听她所问,嗤笑一声。
“呵,东夷的兵可不归齐氏。”
他将一旁的柳枝沾盐,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含了一口茶后吐净,又扯下几枝盐柳递给眼前娇儿,方才继续说道。
“东夷手握兵权的是孙万户,他手下有千户十余人,这十余人分为前、中、后三军,三军首领分别为李千户、丁千户、郭千户,三军以中军为主力,丁千户下面还有陈梁张三位副千户,他们下头各有百户八到十人不等,而我们五十营至五十八营,归丁千户直属管辖。”
童瑶嚼得苦涩,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和渣斗洗漱干净,蹙眉发问:“孙万户既有兵权在手,为何还要听令于那傀儡君主?”
余子归看了她一眼,笑了,伸手去拿披风和帏帽。
“文臣武将各有其位,名不正言不顺只会后患无穷,天下多得是讨伐理由,强反是最难赢民心的,更何况,百姓稳定些,不好吗?”
童瑶自不希望百姓颠簸流离,可这是东夷,立场不同难以体恤,南郡百姓的颠簸难道不苦吗?
眼前这人虽不效力齐氏君主,但他效力东夷的万户侯,不是吗?
那他又怎会真心希望南郡胜?
童瑶接过帏帽,低下头,“你昨夜明明说……”
余子归俯身亲了她一口,“乖,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可东夷主君已经占领南郡都邑,难道要等南郡再次消散于世间,再去论长吗?那时候被来回折腾的百姓,岂不是更民怨载道?
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童瑶推开他,将帏帽戴好后系紧,她软下声,“阿少,我要寻南郡的宗室子。”
余子归剑眉一扬,他将披风撑开绕后,为她披好,心知她意欲何为,“我说的来日方长,是指陶公侯一派与齐氏宗族这盘散沙分崩离析,这事儿用不了多久。”
童瑶神色一紧,是了,上辈子她并未看见叔父掌权登上大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