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南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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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东夷这头销声匿迹,这便足以说明什么。
他不解的是,夭夭为何不曾留下只言片语?究竟是被虏完全失去了自由,还是……她刻意为之。
半晌,他才敛下眼,喃喃说道:“母亲日渐消瘦,我自是不忍心的。”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你们几个为人处事,若有曹一那般稳妥便好了。”
曹二立刻下跪磕头,“是奴愚钝,不及大哥。”
曹延安摆了摆手,“罢了,我只言一次,此番冠了南公子之名,前来拜访周相,既是商人,更要谨言慎行,勿再有那般姿态,惹人猜忌。”
“是,主子。”曹二心中警醒,沉声应诺。
“吁!”马车急停了下来,曹二下意识要训斥卫兵车夫,瞥见公子冷脸,生生止住,他暗中啐了自己一口,自我告诫。
车夫小声禀告,“主子,前方有一马车占了官道,随行皆是士兵。”
曹延安看向曹二,曹二神色严谨,颔首下了马车。
这头。
泰东客栈当家的媳妇抱着稚子未归,草丛后孩童哭闹声不减,张德旺见后头来了车,他调转马头上前。
曹二拱手含笑,“军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小人可帮得上什么忙?”
张德旺打量着眼前人及身后马车,不动声色道:“稚子一路颠簸,腹中不适,官道拥挤,两车无法同过,还劳烦商家稍等一二。”
曹二恍然大悟状,“如此,不碍事,小儿无辜,我们等着便是。”
说罢他便要往回走,张德旺喊住了人,“你们是何郡商家,口音听着不是东夷人?”
“我家公子从南郡来,是来寻人合作的。”
那是从渡口来的了,“商籍给我瞧瞧。”
曹二颔首,从袖中拿出商籍,双手呈前,“军爷请过目。”
张德旺见人淡然自得,并未过多起疑,但事以尽毕,还是接过商籍瞧了一眼,“南公子?”
他下意识蹙眉,渡口的商籍还能只写姓不落名的?
曹二瞧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家公子只与官商往来,不做私下买卖,丘城的官爷们都知晓的。”
丘城是东夷的都邑,那地儿全是文臣,哪有他们武将的落脚之地?
张德旺将商籍递回,正巧当家媳妇抱着稚子回来了,那小儿许是被折腾得够呛,依旧哭闹不止。
张德旺被哭得头疼,“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曹二接回商籍,回了句“是”。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奔驰,终在一岔路口分了道,张德旺侧首瞧了一眼,确实是去丘城的官道。
他收回眼,一心只往户所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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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营百户所,余家旧宅内。
童瑶手酸得很,余子归亲手给她抹药,神色算得上是罕见的温柔。
她觉着痒,侧首避开,瞪着双眸没好气道:“以 后不许再让我做这种事!”
余子归笑得魇足,无不许应,“好,辛苦我的仙女了。”
“……”童瑶整个人发烫,不想看他,可脸上抹物的感受不可忽视,她闷闷发问:“这也是抹脸上的吗?”
余子归未应,童瑶更好奇了,“阿少,这个人皮面具你从哪寻得的?瞧着如此真实?”
他们面对面坐着,余子归双腿收力,将娇人儿拢紧,“别动,涂这个,你才不会觉着难受。”
童瑶忍了忍,抿唇不动了。
他将那白皙的小脸抹匀了,让她在床榻上躺下,小心翼翼将面皮敷上,轻轻吹着气,“待面皮与这药贴合紧了,就能透气,你便不会觉得异常了。”
童瑶脸上像贴了一层膜,她不敢乱动,生怕哪处没贴合紧,出了差错。
望着瞬间老成的小脸,只剩一双含情目幽幽望着他,余子归心情大好。
他笑着应答她先前疑惑,“前几日从桥西镇回来,恰逢他们戏班子练戏,据唱戏的说,这面皮只要不干,形态能维持一周,逼真得很。”
含情目亮晶晶的,她怕动着面皮,压着音问:“是明日就出发?”
“嗯”,余子归俯身吻了吻她的眼,“明个儿卯时出发,你跟着张德旺,做他身边的小旗,到时我押人给千户,三哥那边打过照面了,会让张德旺带你去囚帐,送午食。”
“三……他们都知晓我身份了?”
余子归摇首,“三哥本就有意劝说太子,只是东夷人所言,太子不听罢了,我说你是我的谋士,口才甚佳,知晓南郡现状,他便让我带你去,他来安排。”
他伸手抚了抚逐渐融合的面颊,继续道:“至于张德旺,他更不知是你,我只说我手中有个叛变的南郡宗室,他便提议让这宗室质子扮作小旗,他来为你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