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驿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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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内织布的童瑶有些心不在焉,这织布手艺是前两日在正房主屋处,从蒋氏和佟枝枝那学来的,为了应付赋税,如今大多数女子都是织普通绢布,但蒋氏待童瑶犹如亲女,还教了她描画刺绣的手艺。
昨日童瑶还学得新鲜起劲,但眼下拿着布,心中却只留意那外头的动静。
须臾,她听见了脚步声,放下手中绢布,匆匆起身外探。
是福满和李叔。
童瑶有些失望,不过也走出了房门,“五爷可回来了?”
福满摇首,“五爷外出了,吩咐奴婢和李叔来将院中卵石铺好,免得日晒干了,平白耽误了功夫。”
他又出去了,童瑶稳住心绪,见李叔把先前余子归放置的泥浆倒出,平铺在池中,让福满来按池中的卵石,他自己去铺右侧石桌石凳旁的卵石小道。
童瑶抿了抿唇,回屋换了身衣,再出来时,她步入池中,同福满一起按卵石。
福满吓了一跳,“童姑娘,万万使不得,可别弄脏了您,就剩这一小块了,奴婢弄得完的。”
童瑶笑了笑,“无事,我织布有些累了,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也是好的,这活又不累人,瞧着挺有趣的。”
她要是再坐在屋内,只会更胡思乱想。
李叔瞧见池中动静,也直起了身,他忙劝道:“童姑娘您人美心善,可若五爷知晓了,老奴和福满要如何交代?”
童瑶见他们神色惶恐,心想余子归难不成在府中苛责过下人?怎么各个都很怕他的样子?
她只好再次说道:“真无事,方才他还唤我来试试呢,就这么些个了,片刻就能好,指不定还没等他回来,院内都完事了。”
李叔和福满相视一看,见童瑶坚持,嚅嗫了两句,也没再说什么,纷纷继续低头干活了,只是手中动作更快了。
池中的卵石余子归早已弄了大半边,没等童瑶按上三五个的,福满已经要将池中卵石都按完了。
童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是真觉得蛮有意思的,但见他们这般,便也收了手,回屋洗去这些泥浆脏污。
申末。
院中剩余的杂活早已做完,工具被李叔他们收起了,童瑶将屋门大开,坐在扶椅上继续织布,织了一小帕,本就凌乱的心绪不由得又飘远了。
她长叹一口气,索性直接放下了手中绢布,开始沉思起来。
算算日子,从王兄沦为战俘,失去音讯至今,已有小半年了,不知他可知晓父王母后都已不在人世?
他被俘在敌营,有没有受苦受罪呢?
若知晓陶公侯和曹国公府对南郡的不忠,王兄他又会如何呢?
没等她琢磨出个头绪,余子归回来了,听到动静的童瑶疾步而出,这次没错了,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她到嘴边的话竟卡在了喉咙。
可余子归一眼就猜出她所想,主动交代,“太子瞻拒与故郡亲人为敌,不愿配合东夷行事。”
什么?为何?
童瑶微微张口,还没反应过来,余子归又说:“稍后我收拾一番,便要回营了。”
童瑶回过神,“是要去千户所?”
“回五十五营,丁千户命我清剿山贼,永绝后患。”
是了,还有山贼,哪怕只是个幌子,南郡的盐商也得探,但王兄,王兄他……
余子归不喜见她蹙眉,自有定论,“放心,待我清剿完‘山贼’,探出他们意欲何为,便会捆了他们送去千户所,届时,我自会同他好好言明局势。”
说罢他便转身,欲回耳房收拾他的行李。
一双玉手从后抓住了余子归的大掌,“我同你一起去。”
余子归回首,见那娇人儿眼神坚决,他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不可能!那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百户所吗?你就呆在此处,我会解决此事的!”
童瑶见他口吻严厉,抓着他的手更紧了,环顾四周,便将人拉进了屋中,她压低了声音,言辞却愈发坚定,“王兄不会信东夷任何一人说的话。”
她仰首望向眼前人,继续说道:“阿少,我知你能言善辩,你想同王兄分析眼前局势,他确实别无选择,但你不了解我王兄,他被东夷所俘已有半年,未亲眼见到南郡异变,他不会信你,只会认为这是敌军的诡计,欲让南郡针锋相对,你们东夷好坐收渔翁之利,虽眼下事实如此,但本意不同。”
余子归望着那双含情目,他早知她心性坚韧,甚至能以身诱敌,但她外表太柔美了,又擅装乖示弱,这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决然。
童瑶见眼前这人身影未动,知道他在思索此事的可行性,继续说道。
“我亦知你行事果决,你定是想着,王兄一次不听,你可以从各个角度多说几次,可阿少,中原动荡,天下局势不明,若东夷迟迟搞不定王兄,你们是要为他人做嫁衣?不如我亲去一趟,见他一面,有些话只有我说,他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