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意义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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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命打工的日常》 

    赵大爷敲敲白板:“‘场’是一个抽象概念,我们无法具体描述它是什么,但能判断什么是‘场’。”

    “我已经听主任他们说过你的经历,你在家里被困,又在住院楼某个楼层被困,并在其中遇到了一些东西的攻击。‘出不去的家’和‘离不开的楼层’就是所谓的‘场’,它是一个无法用正常方式出入的封闭空间,普通人如果在场内遭受攻击,死亡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场里攻击你的东西就是‘厄’。如同无法具体描述‘场’一样,我们也无从得知‘厄’产生的原因,也很难精准判断清除它的方法,只知道只有消灭了场内的厄,场才会消失。”

    听到这里,张晦问:“场如果不消失会怎样?”

    “那么它会持续不断地让生灵入场,生灵死亡释放的能量会让场内的厄强大,当厄强大到一定程度,它就拥有了出场的能力,这时,它就从厄升级成了‘邪’。”

    “场的存在既困住了生灵也束缚了厄,一旦厄变成邪,场就成了它可以自由出入的绝对领域,这时候它不仅变得更加难以消灭,还能伪装成人,混入任何有人活动的地方。在场内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哪些是厄,但在场外,你无法判断一个早上出门时跟你打招呼的邻居到底是人还是已经被替换了的邪,除非它主动暴露或者开始害人。”

    “你肯定听到过类似‘这人像中邪了似的’这样的话,通常是说这个人的言行与以往积累的印象有很大出入,或者做出的事情不符合常理判断。这样的说法只是一个模糊判定,你仍旧无法据此对他做出审判——一旦你采取措施对其造成了伤害,而他最后被证实不是邪,只是晕了头的人,那么即使是我们,也要依法接受惩罚。”

    赵大爷说着,表情严肃起来,又在白板上写下“邪”和“域”两个字。

    “如果多只邪聚集在一个区域,那个区域有一定概率变成一个由邪掌控的交互空间,这个空间称为‘域’。”

    “域内的正常人是感受不到生活环境的变化的,他们多数情况下仍旧能自由出入,同时邪会控制域内的人去吸引更多的人入域,谋害并获取能量。”

    “域的形成条件很苛刻,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的,在延江市近六十年的记录中仅出现过两次,最近的一次是在六年前。”

    “那次发现的域,造成了当时参与任务的地勘部三位研究员、四位工程师以及两位外援工程师共九位同事全部身亡。”

    轻飘飘一句陈述事实的话听得张晦头皮发麻,他问:“那‘域’解决了吗?”

    “解决?”大爷摇摇头,“只能说,它消失了。”

    “邪很狡猾,六年前的行动让它们也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也因此破坏了它们形成的域。但如果没有把他们清除,早晚有一天仍旧会形成新的域。”

    “那次的域已知的邪有五只,清除了两只。”

    因为无法明确区分人群里的邪,又不能对普通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工程师行动很受限制,在域中,甚至一个和和气气对面说话的人都有可能随时捅你一刀,但你并不能捅回去,因为无法判断他是邪本身还是只是被邪控制的人,危机防不胜防。

    “之前告诉你研究员不出外勤,非必要情况下是这样,但如果遇到‘域’这种情况,研究员的判断力会比工程师更加敏锐,而且域是交互空间,没有出入限制,这时最好的方式是研究员和工程师一起到场,所以,研究员也不是完全不出外勤……你如果想退出,现在还来得及,你还年轻呢。”

    赵大爷面色悲痛起来:“当年殉职的人中,有悄悄的父母,黄老师的丈夫,还有主任的朋友。”

    “主任他家离延江市很远,但这里需要一个会控场技能的工程师,他为了朋友才放弃原来的工作千里迢迢到这里任职。悄悄和黄老师都是继承职业进来的,原先还有个和主任他们同期进来的工程师,两年前殉职,小齐是在那之后通过选拔进来的,再之后就是你了。”

    “我也是当时重组部门的时候被调任过来的,不过我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技能,只能在这里帮忙整理整理资料,搞搞后勤。”

    赵大爷看张晦紧皱着眉头,又说:“域可能再也会不出现,也有可能随时出现,你如果想退出,也是正常的事。”

    “我们这个工作,尤其是工程师,从个人角度讲,就是个拿命换待遇的铁饭碗。人嘛,无非是混个衣暖饭足、平安团圆,得到的和失去的,都是自我衡量后能接受的得失。”

    “但要是往大了讲,社会多多少少还是需要有些人去奉献的。‘场’的存在会让很多人无辜死亡,我们解决一个‘场’,可能就保住一个人、一个家庭,甚至更多。”

    “当然,我们是拿了薪水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高危工作如果没有利益,很少有人去做。但解决‘场’这件事本身不会产生个人利益,只有国家——只有国家愿意为此提供利益来驱使一部分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