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飞蛾扑火是既定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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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对方还未来得及,就被突然转身的曲清雪吓到了。
“小曲……该喝药了,这药对你的病,有好处。”
眼底的黯淡被遮住,芳姨转而扬起一抹笑,面容慈祥得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褐色药液映出头顶的弯月,宛如在池中放入一扁银色的孤舟。
“麻烦芳姨了。”
她接过碗,没有犹豫,将难闻的药味尽数吞入腹中,“咳咳,多谢芳姨还记得小曲。”
“不用不用……”
耳边是芳姨的呢喃,轻得夜风晃过,一会便散了。
一双满是眷恋的眸将她纳入其中,曲清雪愣了一下,忽然脱口:“芳姨的儿女,应也同我这般大了吧?”
“是,是如你这般大了。”
提及儿女,她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即使有夜色作掩,发颤的双唇和犹豫的双眸,也全被曲清雪窥见了。
直到芳姨魂不守舍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才回神。
“厨房……在哪?”
她敲了敲手中的空碗,清脆的响声在寂静夜色中荡起涟漪,玉石磋磨的声音仿佛犹在耳边。
又过了几道弯,恰好看见来时押送她的城卫。
曲清雪不疾不徐,一下溜进了暗处的拐角。
“你的刀呢?”
“执勤的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就不见了,真是奇怪,这几日总是丢东西,你同上边反应过没?”
“早就说了,但城主之前忙着应付来访的官员,此事便不了了之,最近又听说有宁武来的大官要来核查,估计上报了也无济于事。”
直至听不清城卫的声音,她才从难辨方向的黑暗中走出。
这事不对劲,曲清雪想着,又晃了晃手中的碗。
算了,她都快嘎了,还是现下的事更要紧。
又过了好一阵,在她第不知多少次推门时,手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
索性——
门板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敲响,腐朽的气息闻着味般缠她。
许多瓜果都已经腐烂、发霉,一箩筐的土豆里,个个都长满嫩芽。
哟,就这还能大家伙全部喝稀粥啊?
曲清雪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可窗台边的炉灶,和案板上齐全的刀具又在提醒她,这次她没有迷路。
几个空了盖的大缸里,悄然抻出一抹银色,走近些看,便会发现城卫嘴里不见的“东西”全躺在里边了。
她礼貌地放好药碗,出门时,特意掩好剩下的半边门。
路过拐角,倚在墙边一柄长梯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停下。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
只不过抱起来有些许艰难,如今她可是毫无灵力的凡人。
她踩了踩梯子,确认结实后,直接踏上了厨房的屋顶,寻了个不容易掉下去的地,用本就紫得发灰的衣袖擦了几遍,才泰然坐下。
真好,今夜月黑风高,宜开席。
此处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守在封锁路段的城卫竟比感染者还多。
她白日一直待在沈弄身边,周围也就这么几个人,本以为夜巷作为丹春曾经的夜市区,因着地大,染病的百姓都散在各自熟悉的领地。
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匿于月色下的一抹熟悉身影令她抬眸望去。
芳姨先是张望了一圈才对屋内的人说些什么。
一个男子从她屋中走出,紧接着,不远处守着封锁处的城卫纷纷倒地,整个夜巷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男人身后跟着一队人,曲清雪眯起眼,大致数了数,约莫有十五人左右。
他们扒了城卫的官服套上,不知又说了什么,芳姨又低下头去,对领头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趴着看了好一阵,曲清雪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她以为是药效起作用了,却猛然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荡漾。
“反水了?”
这种情势就算她再笨,也知道芳姨同这些人是一伙的,如今许是因为利益不和,吵起来了。
本想着不掺和这档子破事,反正这里的一切都只是秘境之主的记忆所创,她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直到——一抹蓝色身影翩然从暗处走出,朝着屋内慢悠悠地踱去。
“沈弄……”
曲清雪眉头轻皱,晃了会神,便见他被换了城卫官服的十几人团团围住,他手握长剑,剑尖上染着一抹与银色剑身格格不入的颜色。
临走前,要不做点好事积点德?
很快,这个想法又被她亲自否决了,不行,她只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上了也是送死。
不远处的沈弄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唇角溢出的血渍,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辽州的身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