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它在你手腕上生根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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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老人家,绝不可能来。”
说罢,他抬手扶正微斜的发冠,朝巷子更深处走去。
目送那抹蓝色身影离去后,她径直没入了与他相反的方向。
同夜巷隔了五、六条街的地方,灯火通明,酒肉香气从某处宅院中飘出,时不时还能听见丝竹之声。
附近的百姓早已见怪不怪,因着宅院的匾额上提着三个醒目的字——“城主府”。
“原来是惩妖户的沈大人!早有耳名,早有耳名啊!”
跳动的烛火映得杜方老肉纵横的脸满是油色,离得近了,还能从他泛着金光的口齿中,闻到一股近似泥苔混了油泔的怪味。
盯着这样一张,时不时能溅出二两油的嘴,沈常倍感煎熬,脸上仅有的笑好几次都要挂不住了。
可每每这个时候,又总能察觉到有股寒气在他颈边蔓延,害的他只能不太利索地挤出一个笑,同杜方礼尚往来般,露出两颗白花花的门牙。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大家都是聪明人,想必城主早就知道,我们为何来此。”
“可是因为疫病之事?”
杜方了然,朝一旁的管事使了眼色,“还不快去把我珍藏的佳酿都拿上来?”
管事打量了几人一眼,连连点头,“是是是。”
“丹春百姓正饱受疫病折磨,你却还有心思在这喝酒?”
沈常只觉得眼前一花,待看清时,一把锃亮的弯刀就架到了杜方脖子上。
“哎哎哎,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杜方往后缩了缩,可这刀就像长了眼,他越往后,它便越追着往前。
“说,丹春疫病究竟是何时起的?”
方毅一脚踏在杜方腿上,用力一碾,疼得他眼泪直 晃——“两、两个月前。”
沈常低下头,烛光在他脸上跃出嘲弄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脸,“这可和我们查到的不一样啊,据我所知,三个月前,丹春就有人陆续染病了。”
杜方只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疼,脖子传来的刺痛感让他有些恍惚,只得用余光去看沈常。
“是……但三个月前的感染者只有几位,我以为、以为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好转。”
“城、城主!”
霎时间,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涌来,待城卫们站定,看见自家城主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一时间面面相觑,又将目光转向唤他们来的人。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我们城主可是州主亲封的,你们这般肆意妄为,就不怕州主怪罪吗?”
管家说的义正言辞,步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往后挪了些。
“肆意妄为是这么用的吗?我才吃了你们一盘瓜子。”
方少凌随手扔了一对白玉盏,清脆的响声让摇摆不定的城卫齐齐望去。
“你的废话,很多。”
管家循声看去,主座下方,林霁寒正靠在椅子上,指尖捏着一盏青瓷杯,悠闲地转了两圈。
他回过神来,指着他骂:“一个侍从就敢这么嚣张?你们惩妖户,真是、真是反了!”
沈常满脸悲哀地摇摇头,上一个指着主户鼻子骂的,好像还被栓在惩妖狱里,泡着盐缸度日呢。
“你可有发现……”林霁寒支着脑袋,一下又又一下地叩响瓷杯,“它已经在你手上生根了。”
生根,这个词对于如今的丹春,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管家连忙低头,意料之外的,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生出了一片黑色叶纹。
城卫们也是一惊,纷纷散开,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的防备几近溢出。
他们中有人同管家近距离接触过,但不管那个人是谁,自己都不一定能幸免,檀口中生出阿陀罗的结局。
“不可能!这不可能,今天早上还没有的,我检查过的,府内的人每日都会……”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猛地后退,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带着惊醒时的恐惧,“哈哈哈,是报应,都是报应!”
他大笑着,指缝瞬间被血色填满,和着皮肉的碎屑,手腕上的种子竟被他一点点抠出。
“疯了,真是疯了……”
杜方抖得更厉害了,下意识看向手腕,还好,他的手上没有种子。
半响,皮肉撕扯的声音停了,浴血而出的阿陀罗在管家舌尖颤抖,展开了它娇艳的花瓣,顺着花瓣落下的红色齐聚在唇齿。
管家的脸瞬间变得干瘪,骨骼生硬地从面皮凹出,身上也布满了蜿蜒的黑色根茎。
“各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这我也是没办法,这种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乱了丹春的军心!辽州的大军可在外边盯着呢!”
杜方抬手想拨开脖子上的剑,方毅脸上愠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