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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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到自家祖坟后爬出个阴湿男鬼》
巳时,夜不算太深,台上的烛火燃了半指不到,左右两盏也足以将一进的堂室照亮。
高台上供奉的是傩面敬神,凶神恶煞的圣容即使是神也让人望而生惧。
堂室没有多余的布置,却有一人跪地坐之,伏于低矮的案上低眉执笔。
空中是烛油的腥糜,层叠的犹如小山高似的经文至于身旁,不细看,还以为依偎着碧人。
他执笔落墨,一笔一画与拓印一般无二,细水流长而又心外无物。
他这般写了多久祝余就看了多久,还没等到他受不住她就要先疯了。
怎么会有人写三个时辰字不带累的?她眼睛都要看瞎了!
她猛地闭上眼照顾干涩的眼睛,已经寅时,别说天有多晚,这下都快天亮了……
瞄了眼已经熟睡过去的看守,祝余又挪开几片土瓦,纵身一跳轻盈地落在了案桌上。
“你还真要写一夜啊。”
赫然笼下的的身影带着夜的微凉一并扑面而来,悬在半空的笔尖落下浓墨沾染宣纸,慢慢晕开如他眼里的欢愉。
“祝——”
“嘘!小心被外面人听到动静。”
她下了案桌,吹去宣纸上被自己踩了一角的灰土,看着那一沓经文有些幸灾乐祸。
“现在知道贞祭娘是干嘛了的吧?后悔嘛?”
自她出现那刻,雨师妾的目光便停留在她身上,见她笑也不自觉笑了起来,手上放下了笔将砚台拿远了些。
“不后悔,这抄抄经文还算容易,可要跪五日祝姑娘你的腿定会是受伤的。”
他袒护的理所当然,瞬间让祝余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左右瞟着眼,清了清嗓子想着换个话题。
“对了,傩面敬神,你可知他的故事?”
她指的便是那尊神像,雨师妾摇摇头。
“相传禅西山是傩面敬神死后化身,夯氏族人也都由他身体每个部位所化,他们世代守护禅西山从未踏出过这里一步。”
因为生活的过于隐秘,世上人几乎甚少知道关于禅西山的事,就算是无意路过,因之是僻壤之地也只会当是个小村小寨罢了。
但傩戏并不算少见,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贞祭娘更是傩戏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斋戒五日拜请天宫,洗涤魂魄护法昌在。
看似和民间驱邪求福的祭祀差不多,但不同的是,禅西山的傩戏可不仅是驱邪这么简单。
“这禅西山可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你少与其他人接触。”
她的话说一半藏一半,本只想给他提个醒,结果正眼看去,只见他眉眼弯弯仿佛能看见身后疯狂摇晃的小狗尾巴,瞬间让她额角挂出三条黑线。
这家伙根本就没在听吧!
但扼腕片刻,她目光微转看着他若有所思。
雨师妾听着她讲话,从灵动的眉眼到一翕一合的薄唇……
和她分开的这半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恍神之际,眼中人影猛然跳离视线,凉意猝不及防地漫上心脏,下颌被掐的有些发疼。
他顺从地偏仰着头,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楚楚可怜之意。
祝余盯着他脸上那道伤,虽是好了些但结出的西痂还是肉眼可见的。
“不要看……”
“不要看我的脸。”
他慌乱避开的视线满是难堪之意,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没有拍开她的手。
“我看了又如何?”
她轻佻地戏弄让雨师妾把脸转得更偏了,甚至挪动了身子恨不得把头转过去不让她看见。
祝余嗤笑一声,一手将药白玉涂抹在了痂上。
“这是我让小叔找来的药白玉,这种天地灵玉最是能修容祛疤,你头再转过去点可就只能涂到耳朵上了。”
她话音还未落,他就已经将身子正了过来,又气又恼反而给自己红了耳尖。
四下幽静,而她擦药认真,两人一时皆无言,雨师妾余光用瞥得她一隅,在快被她发现时又眨眼躲避。
他总希望身边能静些,静到只听见一人声音便可,但现在他又不希望太静了,若被她听去他震耳发聩的心跳定会以为是苍穹降下的雷音吧。
眼下般般好,唯独脸上的玉硌得慌。
“祝姑娘是不喜欢那位左君公子嘛?”
祝余手未停,是猜到他会问一般并不觉得奇怪。
“谈不上喜欢,若他不是我小叔,我也不会认识他,但也不讨厌,虽然他是挺讨人厌的。”
听了她的回答,雨师妾心中燃起犹如背叛般的妒意,秀气的柳叶眉有些愠怒之色,滔滔不绝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而来。
“可他让你不高兴了,这样的人就该避而远之讨厌才对。”
“你不能原谅他,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