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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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月色高悬。

    上一次是从地牢出来,江月蝶陷入了昏迷,根本没什么印象。这一次出门后她不知为何又没了记忆,回客栈的路,江月蝶总算看了个清楚。

    温敛故揽住她的腰,凭空将她带起,仅仅几个翻越间,两人就回到了客栈。

    “对了,为什么刚才去官府大牢时,我完全没有影响?”江月蝶有些好奇地问道,“是你用了什么法术么?”

    温敛故颔首:“本想直接用法阵传送,但我这几日灵力耗费太过,出了些岔子。”他抬起眼,面露歉意,“让江姑娘受惊了。”

    听见他叫自己‘江姑娘’,江月蝶想起温敛故先前关于名字的那番论述,不由有些促狭地笑道:“你让我叫你名字,却总叫我‘江姑娘’——甚至还不让慕容小姐他们叫,这又是为什么?”

    出于对温敛故的信任,江月蝶半点没有多想,只当做是朋友间的打趣。而站在她身侧的温敛故也不见丝毫尴尬,仍是用一贯的温柔口吻答道:“因为‘江姑娘’听着比‘江小姐’亲切一些。”

    看出来了江月蝶眸中的困惑,温敛故微微弯起眼,语气轻柔:“年幼时有个与我同住的人,她最喜欢她的爱人叫她‘姑娘’,后来她的爱人变了心,疏远了她,就改口称她为‘小姐’了。”

    江月蝶听得入神,不禁追问:“然后呢?”

    “然后?”温敛故轻描淡写地开口,“然后她就一直计划着杀了他。”

    ……这就属实有些超出常理之外了。

    今夜月色温柔,江月蝶抽了抽嘴角,对着月光下自己的倒影沉默了片刻。

    “她成功了吗?”

    “不知道,应当没有吧。”

    从温敛故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江月蝶相信他是真的毫不在意。

    暮秋之夜已初现寒凉,晚风瑟瑟,墙那边的蝴蝶兰抖了抖,墙这边的江月蝶也抖了抖。

    两人正在走向客栈住处,风迎面而来,江月蝶侧头躲避,在瞧见温敛故那如玉般的侧脸时,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那个人是你的姐姐么?”

    “不。”温敛故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似是在想该如何解释,在两人踏上小院的石桥时,才缓慢道,“按照世俗意义,血缘上,她应当算是我的母亲。”

    江月蝶:“……”

    这话信息量太大,她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下去。

    一只手及时从后侧揽在了她的腰间,算不得用力,却不容拒绝,像是要将她从此圈养在这里,再也不可踏出半步。

    “怕么?”温敛故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他在问什么呢?江月蝶不由想到。

    是自己独自一人站在大牢的时候?还是刚才杀死傀儡师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晚上听见了这个故事的时候?

    两人走在客栈后头院中,夜色寥寥,白日的喧嚣尽归沉寂,一片声色寂静中,唯有不远处掌柜费尽心思样的那一大树蝴蝶兰被风吹过时,会轻颤一下花瓣。

    也许都有吧。

    “有些刺激,但不算怕。”

    无论他问得是哪一件事,江月蝶都是这个答案。

    因为她并非一人承担。

    温敛故莞尔,他侧过身时带了半束月光落下,江月蝶顺着温敛故的目光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贴在身侧还在轻微发颤的手。

    “这是你第二次杀妖了,感觉如何?”

    “怕是有些怕的。上次杀坐鱼妖毕竟不是我亲自动手,纸扎人又实在不像活物,比起他们,这个稻草人反而更像‘人’一些。”

    这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额,温敛故竟也能听懂。

    他微微颔首,赞同道:“比起法术,亲手用刀剑划破血肉所带来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竟是所剩无几。

    江月蝶莫名放松了下来,随意地开口:“你当年亲手杀死第一只妖是在什么时候?”

    “我么?不记得了。”

    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无声无息,却让月亮都变得温柔。或许是今夜之月太美,温敛故耐性也变得极好,竟主动提到:“不过我还记得,我亲手杀死的第一个活物。”

    听了这话,江月蝶一时竟不知自己该不该再问下去。

    两人此时已经离开了后院,马上就要踏入客栈小楼,旁边就是那一大树的蝴蝶兰,客栈掌柜是个怜花之人,对这一大树攀援的蝴蝶兰保护得极好,娇嫩的花瓣迎着月光肆意地舒展张扬,开得灿烂又多情。

    却不及他手上的那一朵。

    “是一只兔子。”

    这句话像是一道分隔符,直到两人踏入小楼内都再没有开口。

    不知是有意无意,两人的房间被安排得很近,温敛故先送江月蝶回房,两人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这烛火远不及大牢里的明亮,被风一吹,忽明忽暗的摇曳着,原先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