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跳动，她眨了眨眼，眯眼望向百米处的靶场。

    “第一次射击结果，命中，成绩不错。”金戈瞥了眼旁边的计分器，满意地夸赞道。

    司逸闲微微调整枪口，又射出一枪，没中，继续射击，直到一口气将弹夹内的子弹清空才缓缓放下震颤不已的双臂。

    “15发4中，作为新手来说值得鼓励。”金戈微笑，视线从女孩颤抖的指尖略过。

    司逸闲等待耳鸣消散，沉缓地呼出一口气，“我感觉还是静不下心来。”

    “有没有更痛快的？”她问，眉宇始终无法舒展开，像是蕴含着某种引而不发的情绪。

    金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戏谑道：“要不下次试试用大刀砍劈？我给你准备几个木桩子、稻草人怎么样？”

    司逸闲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随后沉思，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金戈见状哈哈一笑。

    “我曾经也试过用大砍刀砍来发泄自己的情绪，释放过后却又察觉到了不妥。”

    金戈仰头看着远处一点点移动过来的阴云，感慨道：“这么做，痛快，也解恨，但是不够冷静。”

    “我知道，我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冷静，不能让仇恨淹没自己。”金戈的声音顺着林间被风刮动摇摆的风声飘散。

    司逸闲转头望向远处正在自动更换的靶子，说：“我本来以为自己来到一个男多女少的世界，应该会被珍惜起来才是，但现实却给了我重重的打击，没想到会遭遇这么多不愉快，甚至是令人心惊害怕的事情……”

    “明明我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里，像是穿越到男尊女卑的古代，或者是其他女性地位低下的地方，女主们不是变成玛丽苏，就是被众多优秀的男人们所围绕，享受起从前没有的众星拱月的甜宠人生。”

    “果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不，是可怖的！”司逸闲眼中漫上恐惧之色。

    金戈挑眉，神色复杂到近乎发出极为好笑的声音：“哈哈哈，那你所在时代的小说还真是有趣，有意思，女人                                                们的梦想都是有男人爱你吗？”

    “那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做梦嘛，爱情故事看上去很美好，人都是向往美好的。”司逸闲又弱声地反驳了句：“金钱和权力也是人们追求的，爱情是点缀。”

    “你这句话省略了前缀主体吧，女人们。”金戈一针见血，“男人们可从没有把爱情看多重，亲情，甚至兄弟情都比和女人的爱情来的重要吧？我记得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兄弟似手足，女人如衣服？”

    金戈玩味的神色让司逸闲感到难堪，她低头发出疑问：“你们的世界里女性已经那么少了，可她们的地位竟然比从前还要低下，我不理解，这样悬殊发男女比，难道男人们不该更加珍惜女性吗？”

    金戈嗤笑一声，“你去过位于太阳宫里的神圣观园了吧？”

    司逸闲闻言，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和细辛在一起的短暂画面，长久地挥之不去。她点点头，情绪低落下去。

    “神圣观园里有数不清的濒临灭绝的动植物，其中很多物种的珍稀程度比世界上的女人们还要少，有些动物或许明天就会消失灭绝，但你看，这些濒临灭绝的动物们的结局是什么？”

    司逸闲面色沉重。

    金戈平静而又冷酷地自言自语：“它们被关进了神圣观园，失去了自由，它们被关在研究室的铁笼里，即将失去生命，它们，又有几个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

    说完这段话，金戈深深地望着司逸闲。

    就像这个世界的女人们一样……

    金戈给出了他的回答。

    司逸闲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呼吸都乱了几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缓了情绪，问出了积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一个男人似乎对男人们意见很大？你应该是既得利益者，甚至是站在阶层顶端的胜利者……”

    金戈一愣，笑了笑，“我对一切错位的、错误的世界都充满愤怒。”

    “这样的世界，你会感觉自在吗？”他反问。

    我当然感到不满、恐惧、害怕，以及深深的愤怒。司逸闲摇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们真的有很多秘密啊……”许久，司逸闲轻声开口。

    金戈看向她，不明的情绪在眼底翻滚，“那你想听吗？”

    司逸闲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朝他晃了下空匣的手枪，“我能再试试吗？”

    金戈温和地走上前，继续给她讲解如何换弹，动作细致，教学认真到位，司逸闲格外认真地沉浸在其中。

    射击练习被再度拾起，靶场上不断响起子弹出膛的响声，直到天边的阴云彻底笼罩上方，铅灰色的天空飘洒起毛毛雨，金戈才阻止司逸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