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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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度关山》 

    “霍毓,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谢承安忍着胃里古怪东西的翻涌,发出真诚疑问。

    “谁知道你一口气全喝了……”霍祈清不敢多言,偷偷跑去一旁倒了三碗清水,“你还是让你家厨子做吧,我实在学不来。”

    谢承安眯了眯眼,“你就这么不讲信用?”

    霍祈清连忙发誓,“真不怪我,要是因为这些东西加重病情……”你岂不是要讹我一辈子。

    谢承安定定看着她,半晌才道:“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没想好。”

    霍祈清暗忖,谢承安什么都不缺,向她讨要的想必不是什么难搞的东西。

    她点点头,将一切可能排除在外后才道:“行,但得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

    谢承安这才恢复往日懒散姿态,一条腿翘在长椅上,双手摊开搭着椅背,阖眼吹着小风。

    霍祈清见他一副不打算走了的样子,惊道:“你不是洁身自好吗?这么晚了还不走?”

    “我路过你家前院,令尊都歇下了。”

    霍祈清一骨碌坐起身来,黑夜中一双秋瞳瞪得溜圆。

    “你……想干什么。”

    谢承安睁开一只眼瞧她,“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燕山那抔黑土你让我去调查,有结果了。”谢承安从后腰出摸出一方手帕,还有几张信笺。

    “盛京中做瓷商的大作坊不过两家,城南盛家和城西崔家。其中崔家是皇商,三年前从江南迁至盛京,百年瓷商想必不会和皇子有勾结。至于这……盛家,说来复杂,本也是崔家这一脉,师徒生怨,徒弟远赴盛京自立门户,崔家没迁徙之前的确是盛京头字号,但崔家上京后便日渐式微,盛家在皇商打压下只能依托皇子傍身,才有活路。”

    霍祈清看完信笺,恍然道:“所以现在,最有嫌疑的是盛家。不过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

    她歪头端详黑灰须臾,困惑道:“你说……到底是哪位皇子这么胆大包天,在京兆府眼皮子底下炼火药呢?”

    霍祈清有意无意提及,仿佛真的是无心发问,谢承安看她自导自演,一时无言,别过头去猝然笑出了声。

    “你又笑什么?”

    “霍毓,你装什么傻呢?”谢承安双手抱臂,往后一倚,唇边挂起顽劣的笑,“敢说你心里没有人选?”

    被戳中了心思,霍祈清清了清嗓,端起水喝了一口才道:“这不是想听听谢大人的想法。”

    “李长意没这个实力,至于七殿下李长安……”谢承安意味不明地笑笑,“他们俩是一丘之貉。”

    霍祈清道:“七殿下向来支持削藩,怎么可能和李长意……”

    忽然,她脑海灵光一动,“所以……朝堂上两派相争也是他做出来的假象?所谓帝王之术,权谋驭人,分封和削藩两派争论不休,却恰好平衡朝中各方势力。”

    谢承安打了个响指,“说得不错,但分封问题沉疴已久,积病难除,正好给了这两人机会。陛下一直不同意分封,只待有朝一日颁布诏令,李长意正好倒戈。”

    霍祈清道:“所以……李长意其实是李长安的人!”

    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道:“火药,是太子的手笔吗?”

    “是也不是。”

    霍祈清这会是真迷惑了,“什么叫……是,也不是?”

    “太子本就是天潢贵胄,冒险擅做火药将自己置于舆论之中有何好处?”他顿了顿,又道:“但要说他丝毫不知,也不可能。”

    话点至此,他无意多说,“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明天宝湘楼案子审理结束,你就不要再管了,权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说罢,倏忽之间,人影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但霍祈清已经清楚他话里意思,火药绝非今日才出现,能看见污垢的地方,背里已爬满了虱子。

    四殿下李怀景……

    谢承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浮现脑海,霍祈清仰头看向圆月,乌云蔽月不见天光,然而转瞬,云海翻涌之间明亮乍现。

    他今日来好像就是告知自己案件进程,可为何,总有弦外之音?

    谢筠,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宫中嫔妃举办宫宴,要么是相看宗室贵女,要么是替陛下拉拢朝臣。

    时值夏季,盛京城各色时兴布料也一批批运进各家府邸,衣装是世家出门在外的门面。

    而比起华丽沉淀的服饰,这帮姑娘更擅长钻研机关巧记。早在贵妃下贴前,一帮子小姐公主就开始琢磨带什么时兴玩意儿能在宴会上出出风头。

    这还要从嘉阳公主从北疆带回了一批鲁班锁说起。

    “姑娘……”渡筝有气无力蹲在床边叫她,显然已经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了。

    庭芳焦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