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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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要把你带上的。毕竟霍五姑娘曾和郡王府有过一纸婚约,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大抵也能放我一马。”

    这话听着刺耳,却叫霍祈清放下心来,谢筠不是个好人。他若是平白无故对谁好,一定是这人有利用价值。

    看来真的只是巧合……

    她走过去,将从农妇家带出来的一方帕子递给他。

    谢承安看她不仅不生气,还一脸轻松的表情,莫名脸色沉了下来,连声音也有些发寒。

    “做什么?”

    霍祈清抿抿嘴,果然阴晴不定。

    “路过一户农妇家,家中没有男丁,说是城中瓷器商招募到燕山上烧瓷,但我却在屋内发现了这个。”

    她小心翼翼打开帕子,用手挡着以免被风吹走,褐黑色的土暴露在月色下。

    谢承安低头闻了闻,“硝石,硫磺?”

    他蓦然抬头,和黑夜中同样讶异的双眸四目相对。

    “火药?!”

    皇子居所,天水别院。

    “被发现了?”

    金丝楠木长榻上斜倚着一男子,夜风吹起庭院旁垂下来的止水帷幕,能窥见他鬓发未整下的绝世容貌,衣衫半敞,小拇指勾着尚淌血的匕首,旁边两名侍女匍匐在地,哆哆嗦嗦举着果盘。

    厅前尸体                                                横陈,仅有一名士兵面容坚毅,双手抱拳,丝毫不畏惧两旁侍卫竖起的大刀,言道:“殿下,青城山消息走漏,是否撤离宝湘楼一干人等。”

    三殿下略一抬眼,似乎有些惊讶。随后摇摇头,赤着脚踏过鲜血横流的羊毛地毯,拿匕首抬起了士兵下巴。

    “你,很有胆量么。”

    士兵被迫仰起头,匕首的凉意混着血腥味,仿佛丛林深处的蛇吐着信子,下一刻就要露出獠牙咬断他的脖颈。

    他对上三皇子薄凉的眼神,声音微颤:“属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好啊。”三皇子扬起手,将匕首随意扔在某个角落,转身抱臂回了榻上。

    “你带人将宝湘楼烧了,所有活口一个不留。”

    他转头又逗起了绿尾红嘴鹦鹉,嘴角还带着笑:“就让宝湘楼的这些秘密,跟我忠诚的死士们,一起葬身火海吧。”

    士兵猛地一抬头,随即咬紧嘴唇,极力止住声颤。

    “是。”

    有人在燕山私炼火药,如此一来,青城山刺杀就绝非小事,容齐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能越过御史台和京兆府层层筛查……谢承安眸色渐冷,心中已有了人选。

    霍祈清也思忖着,能有这般实力私炼火药的,除了有封地的几位皇子,便是尚未就藩留守盛京的三殿下了。

    只是这么多王公贵族,究竟是谁呢?

    前世容家造反,站队主张分封一派,分封派以三殿下和七殿下为首,但七殿下是个墙头草不成火候。

    那么……

    最大的受益者,只有三殿下,为夺分封势力多次引导朝野上下明争暗斗。就藩后不仅有了军队封地,甚至还有百姓赋税供养。

    霍祈清刚要开口,脑海中又闪过一道身影,既不主张削藩,也不支持分封……难道!

    “事不宜迟,需尽快找到下山的法子。”谢承安单手撑枝,纵身跃至树干眺望下山的路。

    火光从山下蔓延到山顶,很快就会有士兵查到此处。他一回头,便看见霍祈清怔愣在原地。

    “你呆着做什么?”谢承安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霍祈清猛然回神,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或许……有别的办法下山。”

    燕山同青城山是一座山脉,只因小谭园横亘在中间,历代农户又以此为家,山脉中间这条道才越来越宽。

    阿婆说小燕山后面有条更容易走的道,只是因为路陡些,鲜少有人经过,或许可以从那出去。

    “谢筠……你有没有想过,容齐没那么大本事制火药?”

    “你一路上磨磨蹭蹭就是要说这个?”谢承安停下短刀砍草的动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知道,无非岭南失守,城中那几个迫不及待的狼崽子等着分食罢了。”

    “不过,我倒有另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霍祈清茫然抬头,月光下竹影在他身上微微浮动,这人笑意溢出眸子,鲜少性情外露的他唇角都忍不住扬起,语气中是压不住的调侃。

    “五姑娘,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