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蓦山溪(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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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要研此道,换武道试试。”

    只听此一言,他便激动到感激涕零,见他年龄与他相仿,便言明了他的往事。

    韩蕲瞧着他,很快洞悉他钻的牛角尖。

    “你母亲只是担忧你如你父亲般在外生死难料,又不是阻你所期。如今四海清平,盛世太平,不需要武将在外厮杀,你并不会走上这条路。你改变不了父亲的作为,难道无法改变自身?阳奉阴违,不简单的很?他说,反抗掌权者最好的方式,便是满足他所期,但凡事皆与他背离。”

    听到这里,燕听雪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很难想象,这样的话竟是出自摄政王殿下之口。”

    程澈也笑道:“是呀。不知是不是同我一样,好不容易遇到年纪相仿的人,还是那个时候他的锐气不如如今这般收放自如。但他实在是教了我同父亲抗衡之道,让我被发现也不要紧,写信进京,他有法子让我走自己的路。分别前,他又同我絮叨一言,我记得很清。他说,我父亲是爱我母亲至深,因心中遗憾而存有心结,让我切莫怨他。曾经他不顾安危全年守在前线为我们能在上京安稳生活,如今又时时关心我的学业,证明是爱我的,只是方式不对。人有至亲,能存于世,便是幸事,我已比很多人幸运,要好好珍惜这份上天恩赐。”

    听到这里燕奚有些沉默。

    她好像知晓韩蕲为何要帮他了。

    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意气上头,而程澈的经历,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共鸣。

    所幸那个被他告诫的少年,听懂也记住了他的一席之言。

    后来归于封地,他如他所言,暗自用月钱请了武馆先生,白天习书,晚上练武。

    初时进展顺利,并未被发现,这让他生出了自满之心,做事难免松懈急躁了些,甚至白天有时逃课去学,最终让父亲抓住了。

    父亲暴怒,断了他的月钱,身边每日派他身边的小厮监视他。他便如韩蕲所言,写信向他求助。

    写信他只是试一试,没想过会被人回复,因为他认为他这样的贵人,早把他抛诸脑后。

    只是没想到他真的给他送来了一位武夫子,在父亲对他放松警惕之时,他跟着他送来的武夫子习武练式。

    程澈道,“起初我不明白他对我的照拂,后来我知晓了他的过去,发觉他比我还惨。他对我的照拂心,是想我有路可走,不要像他一样。”

    “我一直很感激他,也明白了他的那句话的用意,在院试时,我同时报考了文试和武试。那时经过我的日夜努力,文试竟也能得老师称赞,让父亲对我更加放松监察,以为我确实是往他和母亲期待的方向发展。但那日,我故意不去文试,而考了武试。直到出成绩那日,父亲才得知我如此,大发雷霆,对我行杖刑。那时年少,意气                                                风发,做完事很爽,不去计算后果,但打着也是真疼,我好几日下不来床,不过这也让父亲看清了我习武的决心。”

    “他见实在阻不了我,同我谈了心,我也说了我所想。这次事罢,他终于放任我习武。不过也定了条件,书我必须也时刻读着,同时我必须一路顺畅拿到武进士头衔,我才能继续习武,否则便老老实实走文路。”

    “我一直想同父亲证明,我如今走这条路,不会像他一样,将至爱遗在身后,后悔不已。”

    所以,他才会对考取功名那么在意,那么努力。

    燕奚心叹。

    努力抓住一丝希望往上走的人,已经习惯朝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去努力,所以他对于燕听雪,才如此坚持吧。

    所幸,他又做到了。

    暗自听了别人藏在心中的密辛,这样不好,如今她肯定是不能出去找他们的。既然程澈愿意说给燕听雪听,想必也想听她的宽慰。

    看燕听雪现下满脸心疼的神色,后续程澈的剖白应该问题也不大,她还是不要现在跳出去打扰他们二人好不容易的独处了。

    燕奚悄无声息地退远,同几人汇合。

    二老也吃饱喝足,顿觉身上又有力气了,如今等得燕奚回来,一人伸手递她糕点,一人递水,左右搀着她上路:“走罢,再不下山天要黑了。”

    燕奚颇为无语地望了望头顶,又看看了手里的东西,和身侧两个靠近她的人晶亮的眼睛,无奈地道:“没有八卦,江爷爷和薛爷爷不必如此。”

    二老一脸不信,他们身后一双玉人也哭笑不得,上前也搀着二老,意图将他们二人拽离。

    这薛嵩玄哪肯动,直接言明:“老头子不信,你去这么久肯定是听了点什么。”

    到底是程澈自己的经历,燕奚不敢多言,想了想拽了与他们有关的胡诌道:“世子说韩蕲小时候可皮了,老是在校考时在写完之后,用墨水再将全部抹黑。”

    闻言,江道源直接被触发不好的回忆,双脚一跳,吹胡子瞪眼:“韩蕲小儿还真做过这种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