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娇养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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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花之争》 

    陆斜坐在车内,听着祁聿气息开始浮重,大抵是麻沸散药效逐渐失灵。

    “你身上没大安其实不用亲自出宫的,这些唐少监是不是也能做?”

    祁聿身上昏燥绵疼,就连四处关节也透着酥软,各处不适的感官又将她生死来回搅。

    这么一遭折腾下来,她可见的掐算自己会病多久,回回不要命的撑一次,后续必然不会好过。

    这次缠绵病榻两月余是会有的。

    “有些事他做不了。”

    祁聿说罢,歪着身子试图找最舒服的姿势让自己靠,却在硬邦邦车厢内寻不着,只能勉强虚靠着。

    祁聿所谓唐少监做不了的事,是祁聿方才进门同边呈月夫人交谈的那两刻么。

    陆斜不明白,祁聿已经弄死人家了,还特意去刑部将人遗体送回,让他叶落归根同家人相聚。又怀着怎样心绪去同边呈月亲人交谈、又能交谈些什么。

    算计下手毫无余地的是他,点滴不漏收拾残局的也是他。

    祁聿善恶不明,当真看得人迷糊。

    陆斜:“你今日这样惩弄吴县令,言官必然不会放过你。你才升了秉笔,何必行事如此张扬,晚些面见陛下,你可会再受些苦?”

    祁聿嗓子陡然干涩,抬手一探,热症又重了。

    朝后仰头阖目:“科道两衙那群言官不放过我?就你说的,吴圣清可是京官,他在干什么,欺辱无权势可依的孤儿寡母,跪在阉人脚下求做儿子、赶着孝敬我,他们还有脸参我?”

    “京官场大半都是畜牲,剩下小半乃衣冠禽兽,独几位称得上人的改变不了现状,称的上君子的又故作姿态,不屑这不屑那。”

    “官不厌术也,术不忌蔽也;愚之为上,蔑之为下;应之为明,抗之为昏;君子不患无取,小人不患无机;难不在术,难在始也。”

    总结:“清高害死世、害死人。”

    出门在外她安眠不了,虚目也减轻不了身上难过,别扭非常的在车内四处寻靠得住的地儿。

    陆斜听到他话怔住,震惊祁聿年纪轻却晓这般理。

    这实乃当世部分人的死结,有才行不出却叫骂天下无德,确实难言是非。

    听祁聿声音越来越涩,他循声侧头:“你伤未好,这么出门万一再受风回去又遭罪。”

    哎哟,陆斜又要喋喋不休了,她登时有些头疼。

    “皮肉伤罢了,只是看着凶险,其实......”也挺凶险,但这等事不用言得人人明白。

    怕陆斜多话,她忙转个话头:“我没事,你眼睛怎么样。”

    掀眸看过去,陆斜半张脸确实好看,殷红的唇怪水润。

    他人要是在刘栩那处,能把陆斜嘴亲烂,生啃直接吞了。

    陆斜陡然缄默不语。

    祁聿刚掀开的目光促使她又盯上去:“说话,医师说什么了。”

    突然闭嘴跟闷葫芦样叫人难猜,真瞎了治不好?

    陆斜微微掐眉心,疏淡着声:“医师说即便能视物,天黑尽了也会有损,可能好不彻底。”

    他声音没悲凉,就是平淡接受,甚至还有种眼下这结果还不错的感觉。

    终身落有眼疾?

    祁聿忽然觉得陆斜一直都平淡接受着发生的一切,他从未主动挣扎过命运,除了活着跟被刘栩看中。

    人寡淡无欲成这样,是心如死灰还是别有所图?她有本能警惕地打量起陆斜。

    当目光触及陆斜温煦面庞,介于他这些时日所作所为,祁聿放下暂时的戒心。

    “尽力医治,用什么药材跟我说,你就是日日人参灵芝捣碎敷眼我也花得起这份钱,不必心有顾忌替我省。”

    “......”

    这种流水样的钱被祁聿松散语调说得跟吃碟小菜样简单,当真阔绰得狠。

    阉人受贿就是无度,正经官员哪有财力这样花,京城能这般造的人家是可以数出来的。

    如今便可以将祁聿名字也添上去,他乃京中‘大富大贵’之人!

    “怎么,不信?”祁聿为表证明,屈指叩响车厢。

    车外唐素听见,倾身直帘外:“秉笔可有事要吩咐?”

    祁聿特意将声音端正:“要入夏了,四品往下的冰鉴收一收,最近入京述职的几位下个帖上门。”

    唐素乖声应‘是’,又问:“多少两起?”

    “看自觉吧。”她头次认真收这个,就不想定什么底价了。

    陆斜震惊到无语,祁聿当着他面吩咐手下人去找官员索要贿赂......

    其实为他看病大可不必?

    祁聿看出他攒眉意思,吊嗓清声:“别觉得不耻,这是买卖,银货两讫。我又不白要,我受他们钱财,日后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