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刑话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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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花之争》 

    赵执听手下人报祁聿来了,间断刑拷出门迎人,准备也凑一份祁随堂今日泼天热闹。

    祁聿踏进镇抚司衙门,看见赵执眉眼压欢朝他阔步,黑色鞋面一层湿大抵是血。

    冷眸先斩他今日兴致:“玩了,痛快,下次还想。”

    “还要问么?”

    赵执脸上一下没了意思,‘啧’声就耷下肩。

    转而他又扬起喜调,“原来祁随堂一直不碰是没碰见可心的人,不是不喜欢,那日后我能......”

    衙门外天降一道声音再次劈了赵执的话。

    “这就要看祁聿有没有胆接赵大人孝敬。”

    紧着笃定声直接自问自答:“祁聿他不敢,没有下次,赵大人若要孝敬还是换银钱或其它吧。”

    赵执乃锦衣卫指挥佥事,是什么人都能从他嘴里断话的?还在镇抚司衙门内驳逆他。

    他端颈循声转身,一身血戾凶恶:“你说了算?”

    看清来人后,赵执嗓子堵了声,挺直的肩倏然松了。

    目光悄然移到祁聿身上,怎么今儿镇抚司招来这么多司礼监神仙?宫里来了什么大案?没听说都指挥使预提啊。

    祁聿听出声音是李卜山,来因她清楚。

    她也循声转向门口,只见打首行的是陈诉,落他半步之后才是李卜山,再身后就是一群跟班办事的阉人。

    她周松散懒,眼底尽是冷色,缓腔缓调不紧不慢。

    “这回李随堂说了算,我是不敢。”

    赵执:?

    祁聿说什么?他有不敢?他都敢宫门前打监生、戏学子、扯旨,还有怕的?

    常在刑狱旁走,他一眼瞧看司礼监这几个神仙气氛好像不太对付,赵执默默站开半步,就怕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鱼。

    院中千户百户缇骑脊梁同时挂把大狱的锁,所有人一动不动。

    看陈诉跟李卜山走近,她眼底寒终于炸开,尖厉又锋锐。

    陈诉见祁聿晃动神色提唇,一种微妙喜悦挂唇边,眼中荧光亮的十分不善。

    祁聿胸腔沉浮一阵,朝赵执招手。

    吩咐道:“赵执,烦请搬个刑凳来。”

    “这是要打杀谁,哪道案需要借我镇抚司的衙门刑办,上头需要我们从旁记案么。”

    赵执够着脑袋往外看,以为后面会带个人、或一群人上来。门外却始终空空如也,半响没人进。

    不料耳边祁聿清寒声音炸了下。

    “我。私刑不用记。”

    赵执拧眉,不敢不动,招手让手下从旁边扯张刑凳摆院子正中央。

    司礼监私刑怎么这回到镇抚司来上,他好奇想问又涩了喉不敢出声,眼珠子在他们几人间来回打转。

    祁聿闲适地坐刑凳上,单手朝后撑着身,面对比他高一级的秉笔太监,坐得狂恣。

    陈诉掌东厂刑事,他临行刑前还这么作死,赵执一下就模糊了祁聿说的受刑人是谁。

    她掌心全是曾经在这张刑凳上受刑人、忍受不住刑抠烂的边沿,现在扶着相当扎手。凳子常年浸血,浓厚腥气当即沾满一身。

    祁聿浅淡声腔催促:“老祖宗给的什么刑?上吧,我一会儿还要作案件记审总揽,请你们快些,正事不能耽搁。”

    陈诉招手叫了位刑官站出来,他手上捧着个半臂长的窄木盒。

    祁聿瞧得心口噎住,冷汗无知无觉浸湿亵衣,扣紧刑凳。自己指甲不小心嵌入了跟她相合的木凳缝里。

    这玩意廷内也不常用,寸长的粗针穿透关节,还要看施行人得的缓令还是杀令,因为一针下去可废、可不废,这道刑刁钻的很。

    赵执看着盒子只觉周身关节开始疼,下颌不自然就收紧、人有些发慌。他日日看诏狱剥皮落骨快没知觉,但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常看常新,总能幻疼。

    就说祁聿前日在宫门前玩脱了吧,昨日宫门前的刑看来没安抚到两衙言官,这是加刑了?

    祁聿无碍笑笑,掀开膝头衣裳。

    抬颈问捧着木盒的刑官:“按你经验我是坐着好还是站着?”

    那人眸子恍然一滞,音调平白从嗓子深处拖出来,没任何起伏、没任何暗示。

    “皆可,祁随堂随意。”

    赵执浑身寒毛直竖,但清清嗓‘仗义执言’:“如果你受得住,站着针好扎透,易恢复。就是......”

    祁聿不等听罢,当即将衣摆掖到腰上起身,“那我站着受刑。”

    院内吹进一阵风,祁聿一身职袍灌风,他这个人也跟着要飘起来样。

    赵执眸子翻天晃动,嗓子涌了涌还是吞下,但这种刑根本没人站得住。小姐簪子那么粗的银针扎穿膝盖骨缝,赵执想不出多疼,就单单替他捏一把汗。

    他扫眼祁聿,祁聿素白地紧着唇,脆碎模样现在